贺桑梓租了个小平房。
这房子离附近的邻居都有一点距离,背后靠着一个坡,
房子破破烂烂的,还有的漏风。
就是这样的烂房子才适合交易东西。
贺桑梓刚在这里放了一批货,有西瓜,也有大米和白面。
看着交易的人把东西拉走,钱照例的放到老地方之后。
贺桑梓才从后面坡上的一棵大树上下来。
晚上本来视线就不好,贺桑梓蹲在树上不动倒是没人发现。
这棵树的视野不错,能够清晰的看到房子周围的环境。
观察到周围没人守着之后,贺桑梓才下来。
来到藏钱的地方,手一拿,往兜里一揣就扔进了空间里面,人又上了坡,从坡的另一边回家。
秦川就快回来了,千万不能被发现。
至于不数钱的问题。
收货的人不知道出货的是谁,出货的倒是知道收货的是谁。
贺桑梓之前跟着他们到了根据地,摸排了一番,对他们已经有所了解了,不怕少钱。
钱要是少了,她摸回去把货和钱都收了,让他们钱货两亏。
贺桑梓到家的时候秦川还没有回来。
下午他打电话回来说是有事情要加班,可能半夜才回来,贺桑梓才决定的晚上去出一批货。
这会儿到家都十点了,秦川还没有回来,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贺桑梓收拾了一番之后就睡下了。
贺桑梓做了一个梦,梦见身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的挣扎,身上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
眼皮又像粘了起来一样,眼睛一直睁不开。
压得越来越重,贺桑梓开始拼命的挣扎。
奋力的想睁开眼。
终于,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所有的压力都没有了。
贺桑梓大口的喘着气,脑袋小幅度的转,手指攥紧,眼睛环顾了四周,什么都没有。
原来只是个梦啊,她大汗淋漓。
躺到床上惊魂未定。
正准备撑起身子拉开旁边的床头灯,开灯再睡的时候,听见了楼下有说话声。
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
就在这几秒中,她又听到了说话声。
像是压低了声音,若有若无的。
晚上屋子里面点了几盘蚊香,晚上会有风,窗子就打开了一些。
这会儿有风进来,窗帘就着那点风,飘了起来。
还有浴室传来的“滴答”、“滴答”声。
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交谈声,一切变得更诡异了。
贺桑梓从半撑着变成惊坐起,手开始在旁边摸索着枕头下面的剪刀,整个人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心也开始紧张起来。
灯也不敢开了,害怕灯一开,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她不害怕小偷,就害怕脏东西。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过屏障闪到贺桑梓面前。
她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剪刀。
被扔到一边的毯子也被她捡了过来,把整个人从头到脚的裹起来。
她一下子就不怕热了,一股凉意从心头涌出来,遍布全身。
也是大晚上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想到可能是秦川回来了。
“建国后不许成精,建国后不许成精,建国后不许成精……”她无声的念着这句话。
一直念着,直到——
交谈声没了。
交谈声一停。
楼梯旁的灯亮了起来。
木制的楼梯上,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