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出殡的日子,这一天纪舒晚那里都没去,一口水没喝眼睛都没有闭一下,就这么一直跪坐在纪明的棺椁旁边,脑海中一遍遍回忆这与纪明的点点滴滴,那个救了她性命的人,让她能有个温暖家庭感受家庭温暖,将自己视如己出的人,从小到大肉眼可见的偏心自己的人,如今躺着狭小的木头里面。
出殡的一早天色刚刚亮出一点,按照习俗家人可在最后看上一眼,四兄妹担心王玉琴看够更加伤心,就没有让她在看一眼,从大到小依次轮着,最后一个自然就是纪舒晚了,纪明身上穿的不是寿衣而是陪着他戎马一身的盔甲。
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就是这声,纪舒晚明白人不可能一辈子相随和陪伴,可是她不能接受这时间来得这么早,当初是这身盔甲的主人将她带回来,如今自己却要将这声盔甲的主人送走,缝隙中还有些没有擦拭干净的泥泞已经脱水变干,纪舒晚伸手将那些东西去除,触碰到那已经冰冷的手,那一刻纪舒晚终于是接受了纪明的离去。
从小到大这双手是那么大,那么温暖,牵着她,抱着他,守护她教天武功,为她吃饭,给她买好吃的,如今温暖已经被冰冷代替,以往只能存在记忆,纪舒晚在心中暗自说道“爹爹,放心的走吧!你给了我纪家小姐的身份,让我有了爹娘,感受过家人的温暖,伺候纪家就由我来守护,我会照顾好娘亲和祖母,三个哥哥我也一定照顾好!我要让纪家在京都城不再是小门小户的武将出身”
准备收回手之际,之间感觉到了什么,迟疑片刻后再次碰了碰,异样感是在袖口处这时司官在催促了,时辰快到了,纪舒晚没有时间多看,快速将袖口里的东西撰在手中,然后看着几人上前将棺椁盖上,在用手指粗的棺材钉一颗一颗钉上去。
每钉一下就犹如一把斧锤狠狠敲击在纪舒晚心口,真的没了,她真的没有爹爹了!然而纪舒晚这次没有哭出声,而是用咬紧嘴唇让自己不留下眼泪,顾千夜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想要安抚但此刻的情况并不允许,不想给纪舒晚造成更多的麻烦,最终只是安静的站在身后。
送葬的路上因为承德帝特许按照高规格葬礼进行,前后百人的队伍中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许多送葬的百姓,一边走一边嘤嘤哭喊,纪将军一路走好。
第二天一早纪舒晚依旧是一声孝服穿在身上,头发简单打理用一根白色丝带进行固定,按理送葬后家人可以为其守孝,但也不用如纪舒晚这般郑重,王玉琴问道:“小晚一道早的,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听话把这些脱了吧”纪舒晚说道:“母亲,我要去王家”
王玉琴大惊:‘什么?你去王家做什么’纪舒晚没有打算解释只是说道:‘这几天你没休息好,在家好好休息,前面那王夫人不是上面说起婚事嘛,如今爹爹事情已了,我这就去给他一个答复’
王玉琴一把拉住:“你要做什么?小晚不可乱来啊,况且你要去也不能穿这身衣服,太不礼貌了”纪舒晚低头看了看,不礼貌吗?她并不觉得。王玉琴不放心的又说道:“为娘与你一同去,或者让你哥哥们一起”
纪舒晚噗通一声跪下:“娘亲,这事怎么说也是我惹出来的,还请你不要插手,就让我自己去处理!”说完起身走了出去,王玉琴哪里肯放心,纪舒晚一身孝服过去,不闹出事情也会出事,当即喊来小陶“快,去把他们三兄弟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