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子里,安九黎又继续翻看了卷册上关于谢家的记载,看了之后,安九黎不觉皱起眉头,这谢家少说也有百余名周天境以上的练气士,这么轻易就让云水亭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还丢了一座山谷,这说出去,其余两家族肯定会笑掉大牙。
也不知道是谢家这几年没落了,还是云水亭太强。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坐下来等消息,这么想着,安九黎起身,移步床榻边,低头一看,脚底似乎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架子底层的包袱开着,应该是从他包袱里掉出来的。
安九黎想着,安思云倒是贴心,记得自己当年也是个书生,准备了一块砚石。
这么想着,安九黎捡起地上那黑乎乎的砚石,一触摸上去,质地光滑,一股清凉之感传来。
正好天气热,加上刚才的事有些火气,就揣在了怀里,盘坐在床榻边,开始运转周身气息。
“禀巨子,不好了,刘管家派人过来传信儿,说书院派过去的两名弟子被云水亭扣了下来,那云水亭的翁媛儿放出话来,说要见墨家信任巨子,否则,就要废掉书院两名弟子的修为。”
安九黎一下被惊醒过来,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还是昨天喊他去墨阁的那个弟子。
安九黎不觉皱起眉头,有些不敢相信,问道:
“有此等事?这云水亭真是不知好歹。”
安九黎走出屋子,来到外面的栈桥上,过了一会儿,陈雨火急火燎地往听雨轩方向而来,安九黎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云水亭这帮王八蛋……”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那两名弟子的情况怎么样?”
“被扣留在云水亭,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法靠近,更不知道那两名弟子现在的处境。”
“东郭长老听到消息没有?”安九黎道。
“东郭长老在旁边的一座山闭关,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情。”陈雨沉吟了一会儿,问安九黎道:“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东郭长老?”
安九黎摆了摆手,示意不陈雨不要去。笑道:
“这个云水亭的翁媛儿,说白了就是想见见新任巨子,这有何难,我去会会这个云水亭的宗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雨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
“先生,你可想好了,他们要是想要对你不利,那该怎么办?”
安九黎顿了顿, 这还倒真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万一这个翁媛儿在云水亭给自己摆下个鸿门宴,那到时候磋商不成,可能还搭进自己的小命。
安九黎神色焦灼地来到八角亭里,想了想,说道:
“墨门有七十二门徒,我此行连你在内,多带上几个弟子,一起过去,另外你差人过去给那娘们送个信,就说见面的地点设在那座被他们占去的山谷,随便一个什么地方都行。免得误入他们的圈套。”
陈雨领命而去,安九黎坐在亭子里静等消息。
一直到下午时分,陈雨从拱桥上急匆匆地往亭子这边走来。
“先生,这件事办妥了,云水亭的翁媛儿也答应在山谷会面。时间定在明天早上。 先生,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安九黎想着,时间定在了明天,到时候过去也不迟,只是得确保山里没有云水亭练气士埋伏。
问过了陈雨,他才放下心来,原来谢家族里的练气士早已在山谷周围安插了暗哨,到时候出现了意外,他们这些潜藏在山谷里的练气士就会出手。这一行,可以说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安九黎在亭子里坐了一晚,第二天,和墨家众弟子一起往山谷方向而来,来到山谷外,谢家大少爷谢继安领着许多练气士在此地等候,安九黎收起青辉法剑,和众弟子眼神会意,各自打起精神,往山谷谷口走去。
步入山谷,在谢继安的带领下,安九黎远远地看到山谷一侧半山腰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阁子,两层高,屋檐四周都挂着各色的灯笼。
“这山谷本来就是由我们谢家经营,平常有散修到此,拜会我爹,我爹都会盛情款待,并安排下榻此地。”
安九黎瞥了谢继安一眼,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
“这里灵气很足,你们家主舍得在此地招待散修?恐怕也只有那些宗门的高阶练气士才能享有此等待遇吧?”
谢继安听了之后,有些难为情,事实也正如安九黎所说,这里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为了拉拢有势力的宗门,谢恒可谓是淘空了心思,像这样灵气充沛的山谷,几乎都建造了楼阁,用来招待云游到访此处的宗门练气士。
“算了,我也不跟你闲扯这些了,等会儿到了之后,你们见机行事,如果对方起了歹意,我们也好一起出手。”
“是,先生。”陈雨道。
“还有你,这个谢家的大少爷,别像现在这样,楞里楞气的。 ”
“是是,谨遵巨子之命。”
安九黎摇了摇头,谢家家主这个时候称病躲起来,让他的这个一点儿修为都没有的儿子过来,坐在幕后免得沾上是非,玩的一手好把戏。
昨天,陈雨走后,安九黎找来一个行事干练的弟子,让他刺探谢家虚实,去了一趟谢府,回来后,弟子回禀说,谢老爷子正在院子里跟他的妻妾玩闹,看起来气色很好,不像是重伤未愈的样子。
安九黎虽然是墨家巨子,可他也得按照书院的门规办事,门规明确规定,领地内发生纠纷,一概由墨门全权负责处理,像现在这种外门侵占领地的重大事宜,书院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