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明瑒凝眉,刚才他是不是听差了?
那个半大点的屁孩子,管夜叉猪叫“雪凝姐姐”?
历英战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凡和王妃接触过的人,几乎没有不被收买的。
就那身经百战的袁大将军,不也是一顿饭就给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吗?
刘勇半撑着身子,依靠在软塌的一边。
看着祝雪凝走向他,直盯盯地瞅着。
一双漆黑的眸子,虽然虚弱地睁着,却依旧清澈明亮。
行至龙明瑒的身前,见他把药碗搁置在木柜上。
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起来。”祝雪凝冷眼睨着。
龙明瑒未动,头没转地轻扫了一眼。
祝雪凝瘪了瘪嘴,“你不起来,婢子可要坐你身上了。”
龙明瑒依旧不动弹,挺直腰板就这么坐着。
祝雪凝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人哪。
可是她不能真的坐在龙明瑒的身上啊。
罢了,号脉乃当务之急。
没工夫与那个大蛤蜊计较。
撩起衣摆,在软塌边,轻轻地跪了下去。
刘勇见状,可按捺不住了。
他已经从眼前这情景中,猜出这个准备给他号脉的人是谁了。
“王妃,”刘勇低沉地唤了一声,“使不得……”
对于刘勇的称呼,祝雪凝并未感到惊讶。
据说刘勇不仅是副将,还堪称军队中的军师。
方才他与龙明瑒的互动,想必已经被他猜透了。
“嘘……”祝雪凝微笑着。
将刘勇的手腕翻转过来,轻搭手指。
神情透着喜悦,果然是武将的底子,根基深厚。
起身,摸了摸刘勇的额头,微热。
“感觉如何?”祝雪凝柔声问道。
“还好。”刘勇挤出一个浅笑。
“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只是,胸前的伤口很疼吧。”
祝雪凝的手臂,火*辣辣地疼。
刘勇的胸前,必定更疼。
腼腆一笑,刘勇微微皱了皱眉。
“勇子的伤势如何?”龙明瑒冷声。
祝雪凝嘴角的笑容,瞬间收回。
“毒已清,烧已退。外伤无碍,过几天便好。”
语调淡漠,与刚才柔和的声音,截然相反。
“你可以走了。”龙明瑒过河拆桥似的撵人。
祝雪凝瞪了一眼,他以为她愿意待在这儿?
要是没有龙明瑒,祝雪凝倒真是很乐意在这里待上个十天八天的。
但是看见那个大蛤蜊,她就恨不得立刻生了翅膀,飞得远远的。
漠视龙明瑒,微笑着看向刘勇。
“刘副将,我需得留下来一晚。观察你的伤势,确定没事儿了,我明日才可离开。”
“王妃,您回去吧,小牛留下来就可以了。”刘勇的气色好了一些。
“不不不,”小牛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个伤,我看不明白。”
小牛停下了吃饼的动作,一个劲儿地摇头。
祝雪凝乐了,转首,看着小牛。
“真的看不明白吗?”调侃地语调。
“嗯……”小牛抿着嘴吞吞吐吐地开口,“大概,可能,也许,看不明白。”
边说边将剩下的饼包好,揣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