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凝拉起被子,一把将头蒙住。
缀青见状,凑近她的耳边。
小声说道:“那边有动静了。”
祝雪凝“唰”地一声,将被子拉了下来。
用力过猛,牵扯到伤口。
缀青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就觉得她一定伤的不轻。
“精神没?”没好气地问道。
祝雪凝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您是打算躺着,让属下给您换药吗?”缀青边说着,边打开了药箱。
祝雪凝将左臂伸直,放到缀青的眼前。
“您还能再懒点吗?”瘪了瘪嘴。
这真是,能蹲着绝不站着,能坐着绝不蹲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缀青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包扎的棉布。
“这……”缀青惊呼出声。
“哎呀,你们一个个地,大惊小怪。”祝雪凝躺在床上,撇了撇嘴。
“这么重的伤,您告诉属下只是划破了点皮?”缀青怒瞪着双眸。
“那皮可不是划破了嘛。”祝雪凝撅着小嘴。
“您……”缀青竟然无言以对。
“到底怎么弄的?”要遇到何种险境,才会自己把自己伤成这样。
“这个一会儿再说,”祝雪凝岔开话题,“那边什么情况?”
缀青心里急,可也知道眼前什么更重要。
“橙菊派了人,出门了。”边上药边答话。
“咝……”祝雪凝咧了下嘴,“可知去往什么方向?”
“属下担心您,所以并没有前去跟踪。”剪布包扎。
“嗯,其实不用跟去,也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祝雪凝漠然。
“您的意思是,王爷的行踪,他们知晓?”包扎好,合上药箱。
“何止是知晓,简直是了如指掌。”祝雪凝鄙夷。
“王爷一向小心谨慎,应该不会不知有人跟踪。”缀青凝眉。
“若是,他想让人知道呢?”转首,勾唇看向缀青。
缀青恍然大悟般地张大了嘴。
“邢雨姗可曾露面?”祝雪凝慢慢地坐起了身。
“没有,橙菊对外宣称,说邢侧妃生病了,早早派人去请了大夫。”
“生病了?”祝雪凝轻视,“啥病?”
“这个没说。”
“当然不能说,还没想好生了什么病,自是不能说的。”祝雪凝真是佩服这个京城第一才女,脑瓜子转的够快的。
想请龙明瑒赶快回来处置她,还不明说。
找个半生不熟,半身不遂,半死不活的病,把龙明瑒吓回来。
“您的意思,她是装的?”缀青难以置信。
“前日好好的,今日就病倒了。手不沾水,脚不沾地的,她能得啥病?唯一能得的,也就是心病。”祝雪凝理了理压得乱糟糟的头发。
“她骗不了王爷的。”缀青起身,走到祝雪凝的身后。
“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无所谓了。”祝雪凝摊了摊手。
缀青摘下祝雪凝的发带,为她梳理着头发。
“再说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病是假,看罪才是真。”
缀青天天梳着这种马尾辫,所以很快就梳好了。
“王妃,您的发带,都旧了。”缀青为祝雪凝绑好。
“妙静送的新,我舍不得戴。”祝雪凝微笑。
“说到妙静我才想起来,”祝雪凝点了点食指,“她做的糯米糕最好吃了。”
“我这次去归云庵,她送了我一些。我本打算留着回来,和你还有翠翠一起分享。半路遇到个怪人,给耽误了。”
“怪人?”缀青坐到祝雪凝的身前,“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