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的,圆形的。
龙明瑒忽然想起来,这是祝雪凝的“无价之宝”。
撇了撇嘴,满脸的鄙夷。
触摸到布料上的图案,略微粗糙的手感。
龙明瑒将东西拾起,打开。
把玉佩放到一边,仔细地观看。
藕粉色的绢帕,有些褪色。
帕子的一角,绣着几棵竹子。
竹子高高耸立,竹叶片片翠绿。
有几片洁白的雪花,漂浮在上空。
或飞落在竹叶上,或停留在竹竿旁。
好一副“雪落翠竹”。
房内烛火即将燃尽,月光也悄然走远。
龙明瑒看不真切细节,大致的画面,应是如此。
抬手,轻抚。
不似绣娘的手工精湛。
也不如寻常的女工细腻。
有的地方歪歪扭扭,大小不一。
不过整体,还说得过去。
龙明瑒冷笑,就这么个手艺,也好意思佩戴在身上。
夜叉猪随身携带的东西,不是贱,就是廉。
蓦地,想起他对她提出的要求。
命她,为他做套寝衣。
不禁,担忧起来。
此等手法,做出来的衣服,能穿吗?
算了,算了。
穿不了就扔了吧。
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再与她废话了。
包好玉佩,将绢帕放回原位。
龙明瑒提了提棉被,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
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
理了理被角,使劲儿掖在身后。
以免睡着了,被子滑落。
低头望了一下,不皱眉,不撇嘴。
嗯,很好。
那就退烧后,一觉到天明。
他也好,早日还了她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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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交待你的事,办的如何了?”历英战躺在郝光亮的身旁,声音疲倦。
“才刚刚开始,还未有任何确切的消息。”郝光亮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和事?”累是累,该问的,还是要问。
“事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这人嘛……”郝光亮拉长了音调。
“你想要早点睡觉,你就快点说。”历英战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发现一个人,非常可疑。”郝光亮已经闭上了眼睛。
“什么地方可疑?”历英战也支撑不住了。
“他表面虽是书生,也确实博学多才。可是,那一举一动,绝不仅仅是书呆子那么简单。”
“书呆子不呆,没什么奇怪。”历英战笑道。
“反正,我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郝光亮闭着眼睛凝眉。
“那你就盯住喽。”历英战的声音渐小。
“知道啦。”不耐烦的语气。
“对了,英战,”郝光亮突然睁开眼睛,“明瑒说的这次我若圆满完成任务,会有一个惊喜送给我,是不是真的?”
“嗯。”历英战轻哼。
“那你知道是什么不?”郝光亮有些兴奋,“会不会将缀青许配给我?”
无人应答。
郝光亮侧过身子,“英战,你倒是说……”
话说到一半,停了嘴。
看着历英战睡着的神情,郝光亮心底有一丝心疼。
他的这个兄弟,与龙明瑒是截然不同的。
身世坎坷,命运多舛。
却意外地单纯善良,心无城府。
许是老天爷怜悯,给了他这种温润的性格,温和的性情。
时刻追随在明瑒的身侧,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
看来,得寻觅着。
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