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一次凝固,阒寂无声 。
只不过,这一次。
龙明瑒的神情有些懊悔,祝雪凝则淡薄漠然。
想要开口缓解气氛,可瞧见她的脸色,龙明瑒轻启的薄唇,紧紧闭合。
转身,端起木盘,缓步行至房门前。
微微转首,眸底轻扫。
拉开房门,抬脚迈了出去。
“王爷。”历英战拱手施礼。
接过龙明瑒手中的木盘,偷偷地瞄了一眼。
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想要问什么,也就没张开嘴。
方才有听见二人的说话声,虽然听不真切说的是什么。
好在,语气还算平和。
到后来,不知怎么,陡然变成了争吵。
历英战早已习以为常,要是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他才觉得不正常呢 。
他其实想问问祝雪凝的伤势如何了,是否真的没再发烧。
但是,此时,还是不要问得好。
“去把缀青喊过来,还有亮子。”龙明瑒淡漠。
“是。”历英战应声退下。
龙明瑒未走,停留在门口,不快地盯着房门。
又固执又倔强,还不懂人情。
真是气死他了。
祝雪凝抻着脖子,望着龙明瑒的身影。
气鼓鼓地禁着鼻子,冲着房门直哼哼。
又讨厌又烦人,还不懂世故。
真是气死她了。
“王爷。”缀青急急地前来。
“明瑒,”郝光亮背着药箱,嬉皮笑脸道:“可是想我了?”
龙明瑒转首,“是想你了,”冷峻地瞪着他,“想你怎么还活着。”
郝光亮不恼反笑,凑了过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龙明瑒推到一边。
挑了挑眉,小声问道:“咋样?”
“什么咋样?”龙明瑒莫名其妙。
“哎呀,”郝光亮娇嗔,“跟我俩还装什么?”
“什么呀?”龙明瑒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郝光亮一脸坏笑,“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事?”
“有。”龙明瑒总算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快说,快说。”郝光亮迫不及待。
“差点没出人命。”龙明瑒冷颜。
“啊?”郝光亮抽抽着嘴角。
“她不是病着呢嘛?”就算烧退了,可是手臂还伤着。
况且,烧了一天一夜了,滴水未进,哪能那么快恢复体力。
“她病了吗?”龙明瑒讥讽地反问,“要不是那只胳膊还缠着纱布,我都要以为她比缀青还康健呢。”
“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会抓紧利用呢?”郝光亮满脸懊恼。
“什么机会?”龙明瑒冷哼,“吵架的机会吗?”
“独处的机会。”郝光亮白了一眼。
“想要独处还不简单,”龙明瑒冷哼,“随时随地。”
“屁吧,”郝光亮淬了一口,“你俩什么时候愿意独处?”
龙明瑒没再说话,瞥了一眼远处。
龙鼎寺的后院,干净整洁。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古朴典雅。
缭绕的烟雾,随着微风,淡淡地飘散。
他不愿意告知郝光亮,他与她,在那个漆黑寂寥的院子里,曾有无数次的不期而遇。
郝光亮瞅着龙明瑒的眼神飘向了远方,便知,这是不愿再与他多说废话。
瘪了瘪嘴,叹了口气。
提了提肩上的药箱,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她可是为了你家的人才会如此。”
随后,拍了拍龙明瑒的肩膀,转身走了。
龙明瑒眸光一怔,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