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踏浪会排斥她。
不曾想,踏浪对她,超乎想象地热情。
看来,美食的诱惑,是不分种族的。
“踏浪额头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了呢。”
祝雪凝摸了摸踏浪的额头,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知道踏浪额头上有伤?”
龙明瑒忽然转过头来,高声问道。
祝雪凝抬起的手,悬在半空。
随后,轻轻落下。
一下一下地捋着踏浪的鼻梁,轻声道:“好像听人提起过。”
“谁?”龙明瑒刨根问底。
对着踏浪笑了笑,一语带过,“记不清了。”
龙明瑒怀疑地眸光,上下地扫射着她。
踏浪额头上的伤,只有他和母妃知晓。
还有小时候,跟随他的那些侍卫。
不过,他们几乎都在十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中,牺牲了。
母妃?
是了。
龙明瑒解开心头的疑惑。
她二人感情那么好,这种事情,若是她感兴趣,母妃自会告知。
见龙明瑒不再追问,祝雪凝似乎松了一口气。
与他相处,真是一刻钟也不能放松警惕。
他这个人,心思缜密。
尤其擅长,揣摩人的心理。
以后,尽量减少与他的接触。
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看穿。
“你就那么几个铜板,还好意思捐赠香火钱。”
龙明瑒讥讽地开了口。
祝雪凝不悦地瞪向他,“你偷看。”
“还用得着偷看?”龙明瑒冷哼,“那么明晃晃的动作,怕是地上爬的蚂蚁都能看见。”
“你是蚂蚁吗?”祝雪凝白了一眼。
“本王是蚯蚓,”龙明瑒神色得意,“断了还能重生。”
祝雪凝嫌弃地撇了撇嘴,“你咋不是蟑螂呢,怎么打都打不死。”
“蟑螂是害虫。”龙明瑒瞪眼。
“对,蚯蚓是益虫。”祝雪凝狡黠地坏笑。
龙明瑒轻勾嘴角,得意之色,依然挂在脸上。
踏浪甩着尾巴,悠然自得地吃起来。
“不对呀,”龙明瑒反应过来,“你说本王是虫子。”
祝雪凝鄙夷,就这反应速度,在战场上,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婢子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一脸的无辜。
龙明瑒微怒,“本王是龙王。”
“是。”祝雪凝点了点头。
又摸了摸踏浪的耳朵,勾唇笑道:“不过就是一条大一点的虫子而已。”
“什么?”龙明瑒以为自己听差了。
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有人这样定义“龙王”。
祝雪凝挠了挠头,装作没听见。
“朱婢女。”龙明瑒彻底怒了。
她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令他愤怒异常。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音调提高了八度。
“那就放伍吧。”祝雪凝淡淡地回应。
根本不看他,眼里都是那几匹马。
龙明瑒一时语塞,“什,什么意思?”
祝雪凝转首,轻蔑地望着他。
“肆放的太多了,不如直接放伍吧。”
先抻出四根手指头,再翻出一个巴掌。
龙明瑒气得,恨不能将她的巴掌盖在她的脸上。
这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怎么思想如此地与众不同?
那块佩戴在祝雪凝腰间的玉佩,赫然映入龙明瑒的眼帘。
不禁,唏嘘。
果然,送她玉佩的人,确实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