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踏浪身旁,还在啃着嫩草。
郝光亮摸了摸它的身子,纯白透亮。
打趣道:“你这肤色呀,怕是连醉香坊的姑娘都羡慕得很哪。”
微笑着,踩上了马镫。
踏浪缓步,慢慢奔走。
为了掩饰身份,郝光亮尽量降低声音。
他这书生的打扮,倒是没几个人能认得出。
但是踏浪的模样,京城里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可是龙明瑒的坐骑,自然万众瞩目。
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望着不远处的木屋。
郝光亮拉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卸下药箱,挎在肩上。
拍了拍踏浪的额头,柔声道:“回家的路可认得?”
踏浪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好,”郝光亮微笑,“千万注意安全。”
郝光亮走到踏浪的身后,抬手猛然一拍马屁,“走。”
顿时,踏浪甩开蹄子,奔驰而去。
郝光亮望着那一点一点消失的白点,心中感慨。
这个已经不算年轻的马匹,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充沛的体力,持久的耐力。
还有,那颗永恒不变的忠心。
人哪,有时真的不如动物。
理了理头发,正了正衣领,掸了掸袖袍。
郝光亮恢复温文尔雅的神态,眸光却深邃沉迷。
提了提肩上的药箱,迈开双腿。
朝着那吵吵嚷嚷的地方,缓步走去。
“这温兄是不是醉倒在温柔乡里不回来了?”略黑男子站在院中打趣道。
“有这个可能哦。”儒雅男子笑着应和道。
“你们俩聊什么呢?”郝光亮推开了院门。
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随即露出笑容。
“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略黑男子伸出食指点着。
“温兄,你还舍得回来啊?”儒雅男子挑眉。
“不回来没地方住啊。”郝光亮咧嘴。
“怎么?”略黑男子戏谑,“被小女子撵出来了?”
“可不是嘛,”郝光亮苦着脸,“看着挺温柔可人的,实则凶得很呢。”
“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略黑男子摆手。
“那小女子是你什么人哪?”又上前一步,一脸坏笑。
“哎呀,”郝光亮拉着长音,“明知故问呢。”
“啧啧啧,”略黑男子直咂嘴,“臭美吧你就。”
郝光亮挠了挠头,竟然有点娇羞。
“吃饭了吗?”儒雅男子微笑。
“吃啥呀,”郝光亮叹气,“滴水未进哪。”
“走,”儒雅男子走过来,“去我屋里吃一口。”
说着,欲拿过郝光亮肩上的药箱。
郝光亮连忙侧了一下身子,笑道:“还没饿到连个药箱都背不动的地步。”
儒雅男子淡然一笑,眼底却划过一丝冷漠。
“那走,”拍了怕郝光亮的肩膀,“趁热吃。”
“好。”郝光亮颔首。
略黑男子看着二人的动作,并未出声。
这显然是想单独相处,他可不会自讨没趣。
两人并肩走着,目光虽然都是温柔平和的。
可那周身散发着的冷气,却能将人瞬间凝结成冰。
行至屋前,儒雅男子推开了木门。
正要抬脚迈入,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等,等……”沙哑,低沉。
似乎,还略带狰狞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