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记得,而且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轻车熟路地找到了。
祝雪凝拉着龙明瑒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心越来越热。
而且,步伐也变得迟缓,反应也有点迟钝。
祝雪凝心想,这下可坏了。
三天后,还有差事呢。
龙王要是病了,抬也得抬去。
那个皇帝才不会因为他生病了,而免了他的差。
到时候,不仅不会心疼他,还得治他个“办事不力”之罪。
说不定,还得认为他是装病。
祝雪凝有点生气,同样是手足,暄王和昭王的待遇,就截然相反。
不过,祝雪凝倒也能理解。
她在家中,不也是如此吗?
进了帐篷内,祝雪凝将龙明瑒按到软榻上。
卸下药箱,搁置一旁。
掀开被子,脱掉他的鞋袜和外衫。
转身,又去倒了一杯水。
跪坐在他的身前,吹了吹。
递给他,柔声道:“多喝点。”
龙明瑒怔怔地接了过来,看着祝雪凝,一点一点地全部喝光。
拿过水杯,祝雪凝轻轻地卸下他的发箍。
放在手中仔细端看,随后皱起眉头。
“怎么了?”龙明瑒轻声问。
“你这个东西,”祝雪凝撇嘴,“有些年头了吧?”
龙明瑒一愣,“是有些年头了。”
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祝雪凝抿嘴一笑,“龙王的犄角只剩一个半了,胡须也都变成黑色了。”
接着打趣道:“银龙怕是要返老还童了呢。”
经祝雪凝这么一说,龙明瑒特意认真地看了几眼。
“这个是父皇生前,留给本王的唯一一个发箍。”说到这里,龙明瑒的神情明显地暗淡了许多。
祝雪凝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索性,起身将发箍搁置在案几上。
解开龙明瑒的青丝,如瀑布般飞泻而下。
祝雪凝惊讶,一个男子的头发,如此这般的乌黑顺滑。
为龙明瑒盖好被子,祝雪凝将手心搭在他的额头上。
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不热啊。”
另一只手搭在龙明瑒的脉上,“也没有问题啊。”
松开手,祝雪凝用两只手背覆上龙明瑒的双颊。
“奇怪,”祝雪凝嘟囔着,“这脸却这么烫。”
“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祝雪凝皱眉。
龙明瑒咽了咽口水,他根本就没有不舒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离他这么近,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脸红。
这也不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
光在他的腿上坐着,就有两三次了。
可是这一次,怎么就变了样儿了?
见龙明瑒不说话,祝雪凝不禁担心起来。
“头疼吗?”
龙明瑒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四肢乏力吗?”
又点了点头。
“精神不济,昏昏欲睡吗?”
再一次,点了点头。
祝雪凝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