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所以静,是因为人们的心,想得到安宁。
然而,总有一些人,欲在黑夜里,寻找光明。
“王妃,”缀青急急地走了出来,“可有听见什么声响?”
“声响?”祝雪凝一脸诧异。
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缀青皱眉,“属下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在撞击之后,落地的声音。”
祝雪凝抽着嘴角,“你说的该不会是流星雨,洒落人间大地了吧?”
“哎呀,不是……”缀青哭笑不得。
“既然不是,你就赶快去想办法把亮子找出来。”
“王妃,”缀青又开始不高兴了,“您为了那个人,这么辛苦,是不是太不值当了啊?”
“医者仁心。”祝雪凝重重地咬字。
“那也得看看病人是不是也有一颗仁心。”缀青噘着嘴。
“你哪那么多话呀,”祝雪凝瞪眼,“明天午时之前,务必把亮子找到。”
“有那么急吗?”缀青不情不愿,“晚喝一天药,又死不了人。”
“她死不了,我能。”祝雪凝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闻言,缀青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听令行事了。
她自是知道那个才女在龙明瑒心中,是何等地位。
如果祝雪凝不能尽心尽力的话,怕真的有可能一命呜呼。
龙明瑒站直身体,向那个不明飞行物走去。
蹲身,捡起。
龙明瑒蓦地,又惊又恼。
惊的是,这个东西是一块短木头。
恼的是,这个东西只有柴房才有。
这是谁扔过来的?
缀青吗?
龙明瑒立刻否定了。
若是缀青,直接一个飞身就杀了过来。
才不会大费周章地丢块什么木头。
难道,是那个丑姑娘发现了他?
龙明瑒不确定,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丑姑娘发现了有人在觊觎她。
想起上次在练武场,丑姑娘一个飞枪,刺落在他的身侧。
这次,若不是他发现和躲闪的及时,怕是那木块直接就拍在了他的脸上。
就这么准吗?
这里离着柴房,可是有一段距离呢。
况且,他是在半空中,不是在地上。
即便是扔的准,但还是要有力气在的。
龙明瑒忽然觉得,那个丑姑娘,不是只有会打兔子那么简单。
勾唇轻笑,站起身。
他愈发对那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掂了掂手中的木块,他既不能拿这个东西去兴师问罪,更不能因为自己遭到了突然袭击,而怀恨在心。
本身,也是他的不是。
谁让他无缘无故地跑到制高点去坐着呢?
坐着就坐着吧,还看人家。
即便不是偷看,反正也不是正大光明地看。
虽说丑姑娘是丑了点,可好歹也是个姑娘家。
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窥视人家,那都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夜晚的宁静,总是令他有些不安。
他总怕在他最放松的时候,会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状况。
偷袭、暗杀、甚至是灭门。
苗仁良的事,是他心头拔不掉的一根刺。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扎越深,越深越痛。
淡雅的香气,随风而来。
龙明瑒深吸一口气,感觉稍稍好了一些。
他曾多次询问母妃,为何花圃里只种春兰,不种其他?
母妃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眸光中淡淡的忧伤,令他十分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