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袂斋,一个响彻京城的名字。
天微亮,便派人送来了衣裳。
金盏亲自来接,并仔细查看。
确认无误后,赏了碎银子将人打发走了。
邢雨姗还没起,金盏便将那套衣裙,拿回了自己的房间。
放在桌上,金盏喝了一口水。
在桌边落座,打开盒子。
瞄了一眼,放下水杯。
伸手,轻抚着绸缎的柔软,针线的细密。
金盏的眸光,明亮又阴暗。
缓缓站起身,将衣裙提起。
贴在自己的身前,各种比划着。
金盏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勾唇笑得妩媚。
她也是这般娇艳动人,如花似玉的少女。
却只能为婢为奴,任人摆布。
看着衣摆处绣着的珊瑚,金盏“唰”一下将衣裙狠狠地丢在地上。
鄙夷地冷笑,珊瑚再美,也只能在水底存活。
而金盏花,朵可赏,果可尝。
开时香,落时入药食用样样强。
出身不同,不能选择。
命运掌控,自己决定。
就好比那个奇丑无比的乡下野丫头,不也是一样靠着自己爬上了正妃之位吗?
甭管龙明瑒和府里的人如何待她,身份在那里摆着。
真要遇到什么事,官大一级压死人。
看着平日里邢雨姗嚣张得很,其实,什么也不是。
龙明瑒怎么对那个才女,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蹲身,拾起。
叠好,装里。
不急不急,等待时机。
邢雨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觉得最近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当然,表面上还是要装作病病殃殃的。
因为只有这样,龙明瑒才会日日来看她。
也可以因此证明,丑女的医术并不高明,亦或是根本没用心为她调理。
“侧妃,”金盏连忙上前,“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邢雨姗淡漠地问道。
“差不多辰时一刻了。”金盏轻声应答。
邢雨姗垂眸,睡了这么久。
“扶本妃起来吧。”邢雨姗说着,抬起手。
“是。”金盏掀起幔帐,将她轻扶坐起。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婢子伺候您梳洗吧。”
“不必了,”邢雨姗摆手,“就这样吧。”
金盏忽然附上她的耳边,小声道:“衣裙到了。”
指了指,桌上精致的红木盒子。
邢雨姗的双眸,一下子亮了。
“侧妃,”金盏适时递上话,“咱们要不要……”
“王爷可在府里?”邢雨姗神情严肃。
“在,”金盏笃定,“这几天一直在,并未出门半步。”
“东西都准备好了?”邢雨姗眸光阴冷。
“是,按您的吩咐,早已备下。”
“很好,”邢雨姗勾唇,嘴角带着狠辣的笑意,“等本妃命令,晚上行动。”
“是。”金盏重重地点头。
吃罢早膳,祝雪凝如往常一样,来为邢雨姗诊脉。
也和平时一样,那个龙王也在。
祝雪凝眉头微微皱起,带着疑问,“药有按时喝吗?”
“有。”邢雨姗神情淡然。
“是按我写的药方吗?”祝雪凝再次提出质疑。
“自然。”邢雨姗冷眼。
祝雪凝未语,略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