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消失的云,无处可循。
突然静止的风,难以再生。
唯有此刻,如墨的夜。
辗转反侧,从未停歇。
董大夫随着仆人,一路小跑地进了房内。
“老朽见过……”正欲行礼。
“董大夫免礼,”龙明瑒拦下,“直接过来诊脉吧。”
“是。”董大夫拱手,在床边的圆凳上落座。
从药箱里拿出一块棉布,搭在了邢雨姗的手腕处。
轻按脉搏,董大夫屏气凝神。
半晌,董大夫蓦地皱起眉头,面色凝重。
转首,看了看邢雨姗的脸。
又转过头来,“王爷,老朽可否按下侧妃的腹部?”
龙明瑒未语,点了点头。
董大夫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按压了下邢雨姗的小腹。
“啊……”随着董大夫力度的不断加重,邢雨姗终于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董大夫连忙抬起手,眉头皱得更紧了。
地上的血迹已经收拾干净,熏了香薰。
床单换了新的,污秽的绢帕也已经丢弃。
唯有,那个药碗,依旧搁置在那里。
龙明瑒始终没说话,等着董大夫开口。
“王爷,”董大夫将棉布收起,“老朽冒昧,侧妃方才可是吐血了?”
“是。”龙明瑒淡漠的神情。
“侧妃,”董大夫看向邢雨姗,“最近可是腹部时常伴有轻微的疼痛感?”
邢雨姗眸光一闪,正思索着如何回答。
“大夫,”金盏抢先一步接过话,“侧妃原先并没有,但是最近确实肚子偶有不舒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董大夫继续追问。
“这个……”金盏想了想,“大概半个月前吧。”
半个月前?
龙明瑒蓦地心惊!
那不正是丑姑娘开始为邢雨姗诊脉调理的日子吗?
龙明瑒面无表情,也不问话,亦不多言。
“老朽不在的这半个月时间里,可是有他人替侧妃诊脉开方?”
金盏听了这话,可就不再答话了。
龙明瑒依旧没张嘴,默默无语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静观其变,是他最喜欢使用的手法。
见龙明瑒没说话,金盏等不及了。
“大夫,您不在的这段时日,王妃可有替侧妃调理身子。”
“王妃?”董大夫略感惊讶。
将棉布放回药箱,“老朽还不知王妃也懂医术。”
“半吊子一个。”龙明瑒还是出了声。
提到那个丑姑娘,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嘲讽几句。
董大夫笑了笑,他可不信那个传闻中的丑妃是个“半吊子”。
若是真的,龙明瑒会将自己心爱的女子,交与这么一个“庸医”吗?
见董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龙明瑒摆了摆手,“董大夫有话直说。”
董大夫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子,镇定自若。
实则,内心一片颤抖。
这东海龙王的名号,无论是在官场还是江湖,那都是响当当的。
这要是哪句话,甚至哪个字说错了。
他这条老命,恐怕也就要交待在晗王府了。
瞥见桌上的药碗,董大夫拾起。
认真地看了看,轻轻地嗅了嗅。
见他迟迟不肯放下,龙明瑒漠然道:“有问题吗?”
“老朽还需要看看药渣。”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还
“婢子去取。”金盏好似一直在等这句话。
屈膝行礼,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