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的吼叫,犹如雨中的炸雷。
祝雪凝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吓她一跳。
黎老夫人捋着心口,“瑒儿啊,母妃年纪大了,禁不得吓的。”
龙明瑒未理,径直走到邢雨姗身前。
伸手,柔声道:“姗儿,起来。”
邢雨姗的手搭在龙明瑒的手心里,龙明瑒轻轻一拉,将她扶起。
“王爷……”委屈巴巴地看向龙明瑒。
“姗儿,”龙明瑒淡笑,“母妃年纪大了,难免器官退化,还请姗儿多多担待。”
邢雨姗娇媚一笑,“妾身是王爷的妻,无论老夫人怎样待妾身,妾身都是毫无怨言的。”
听见“妻”这个字,黎老夫人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欲张嘴说什么,祝雪凝连忙摆了摆手。
本也不是来争宠的,何必在意这些。
龙明瑒拉着邢雨姗的手,在祝雪凝的斜对面坐下。
“金盏,”低沉着嗓音,“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伺候。”
“是。”金盏磕头,赶紧起身。
龙明瑒安抚好邢雨姗,落座在她的上方。
面无表情地拱手,“母妃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姗儿的身子不宜长时间坐着。”
黎老夫人白眼,有他后悔那天。
“不急,再等一个人。”黎老夫人说着,端起身旁的茶碗。
“雪凝啊,”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喝口茶暖暖身子。”
“虽然没什么清香味,但总归是热乎的。”
祝雪凝笑得不自然,“老夫人,方才婢子已经喝过点翠带来的热水了,这个就不喝了吧。”
边说边冲着黎老夫人,一个劲儿地眨眼。
黎老夫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让她不要在人前,尤其是瑒儿和邢雨姗的面前,表现得对她这般疼爱。
可是啊,她就是忍不住啊。
尤其看见瑒儿对待两个女子的天差地别,她就愈发地想对祝雪凝好。
“坐吧。”黎老夫人拍了拍祝雪凝的手背。
爱她,就要考虑她的感受,自是不想让她太过为难。
“多谢老夫人。”祝雪凝如释重负,屈膝行礼。
连跑带颠顶着雨,董大夫来到了前厅。
“老朽见过老夫人。”雨水来不及擦拭,急忙跪地。
“董大夫快快请起。”黎老夫人轻轻抬手。
“谢老夫人。”董大夫慢慢地站起身。
“赐座。”不论怎样,到底是长辈。
“谢老夫人。”董大夫施礼。
扫视了一周,黎老夫人坐直了身体。
下巴微抬,中气十足。
“夜深雨大,老身本不想惊扰大家。奈何得了消息,老身这急脾气坐不住,便连夜赶回。”
“事件的始末,想必各位也都略知一二,老身在这里也就不再重复。”
“董大夫,”黎老夫人看向他,“你说雪凝给邢侧妃开的药方,里面有两味药是不能同时服用的。”
“回老夫人,确实如此。”
“邢侧妃的中毒症状,和服药之后的中毒症状是一样的吗?”
“相差无几。”
“据说此药方无解?”
“老朽见识短浅,并未知有何破解之法。”
黎老夫人未语,脸色有些难看。
正不知如何开口询问时,一个喊声,打破了沉寂。
“我有,我有……”焦急的声音,从雨中穿了过来。
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但见一抹紫红色的身影朝着前厅,小跑而来。
“亮子?”祝雪凝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