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在人们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拐入了另一个方向。
邢雨姗求助般地望向金盏,金盏的眼珠子转的飞快。
片刻,朝着叶旭努了努嘴。
趁着龙明瑒沉默的空档,叶旭向前一步。
拱手道:“启禀老夫人、王爷,金总管临走时告知奴才,说药房里的红花,他已经着人将缺少的那部分购回,明日便可送到府上。”
龙明瑒眸光一滞,内心惊呼。
这看似不着边际的话,说的还真是时候。
“叶旭不说,妾身倒真是忘了。”邢雨姗见势而上。
“金总管被罚住龙鼎寺,也是因为这红花吧。”
“说到这个,老身也想起来了。”黎老夫人连忙把话跟上。
“雪凝啊,”柔和的眸光,“我让你为我做的跌打损伤膏,做好了吗?”
祝雪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点了点头,“早就做好了,本想着这几日给您送去。不料邢侧妃身子有恙,故而耽搁了。”
“不急,”黎老夫人微笑,“我本也是有备无患的。”
转首,看向龙明瑒。
叹了一口气,“却不曾想,连累了人家。帮着老身配个药膏,还惹上了杀人的嫌疑。”
“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赶了出去,”黎老夫人质问,“这可实在不像东海龙王的行事作风啊。”
瞟了一眼邢雨姗,“外面这风啊,再怎么吹,也不及闺房内的枕边风啊。”
邢雨姗面色阴沉,她倒是想吹枕边风,她的儿子给过她机会吗?
叶旭闻言,肠子都要悔青了。
黎老夫人三言两语,便证明了朱婢女的清白。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金承福很有可能即刻回府。
他的代理总管职位,还没上任呢,直接就下去了。
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龙明瑒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两件事,全都有了解释。
虽然不那么合理,漏洞百出。
但是,出面之人,可是王爷的母妃。
就算他们心里再怎么不服气,也是不敢质疑的。
瞧着龙明瑒一直沉默,邢雨姗可是等不了。
“就算红花是老夫人让朱婢女帮忙配药用的,这件事可以忽略不计。”
扬起脖子,“中毒事件,妾身定要讨个说法。”
到了这步,邢雨姗若是不能让那个丑女吃点苦,受点伤,怎么能对得起她拿自己的身子骨做赌注。
缀青本来放松的手,陡然间再次握紧。
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如果可以,真想一剑刺穿才女的喉咙。
“邢侧妃,”黎老夫人好言相劝,“做人要时刻给自己留条后路。”
“后路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邢雨姗冷眼。
“别忘了,”黎老夫人的语气,夹着威慑,“你的身份。”
“老夫人若是想用身份压人,那妾身自然无话可说。”
“只是妾身,”端正坐姿,“不服。”
“啪!”黎老夫人一拍桌子,震得茶水溅得四周都是。
衣袖也被打湿,黎老夫人毫不理会。
“我就给你一个说法。”一直沉默的祝雪凝,突然站起身来。
“王妃,您要做什么?”缀青惊恐地大叫。
她似乎,预感到了祝雪凝要做什么。
祝雪凝径直朝着门口走去,缀青想要拉住她,已经来不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祝雪凝步入雨中。
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前厅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