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也许,这句话不太适宜。
但是,也差不了哪去。
龙明瑒闻言,不仅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疼!”祝雪凝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晗王爷,”吉信瑞的怒气,已在爆发边缘,“请你放手。”
龙明瑒勾唇,“本王若是不放呢?”
吉信瑞抬手,照着龙明瑒的肩膀处就要落拳。
龙明瑒忽然转身,一掌拍在吉信瑞的肩膀处。
吉信瑞毫无防备,直接被震飞在台阶下面。
“信瑞!”祝雪凝惊恐地大叫。
“偷袭本王,判你个满门抄斩都不足为过。”
龙明瑒垂眸,冰冷的气息,任春日的阳光也温暖不了。
吉信瑞捂着肩膀,跪倒在地上。
神情痛苦,却挣扎着起身。
“龙明瑒,你放手!”祝雪凝彻底被激怒了,使劲儿摇晃着手臂。
祝雪凝转首,看着吉信瑞好不容易站起来,又“噗通”一声跪倒了。
祝雪凝在龙明瑒的手背处,狠狠地掐了一把。
龙明瑒咬着牙,硬挺着,就是不松手。
祝雪凝也不松手,看谁能挺到最后。
历英战在一旁,可是看不下去了。
“王爷,”皱着眉头,“王妃毕竟是女子,您这么大力气,王妃容易受伤。”
“滚一边去!”龙明瑒呵斥。
“您就是骂属下打属下,属下也得说。”历英战不退反进。
“你再多说一句,立刻滚出王府。”他到底是谁的贴身侍卫。
“英战,不关你的事,”祝雪凝怒气冲冲,“看到底谁抗的过谁?”
二人僵持不下,历英战是干着急却插不上手。
吉信瑞是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
“这么热闹,是在干什么呢?”娇柔的女声,从院子内由远及近地飘了过来。
龙明瑒一听这个声音,立刻松开了手。
祝雪凝得了空隙,转身“噔噔噔”地跑下了台阶。
“信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怎么样?”
单膝跪地,俯在他的身侧。
“没事,没事……”吉信瑞连连摆手,勉强地挤出一抹笑。
祝雪凝掀开吉信瑞的肩膀一看,深深的淤痕,清晰可辨。
不由得,火气要从头顶处喷涌出来。
“龙明瑒,”咬牙切齿,“你太过分了!”
“本王正当防卫,有何过分。”龙明瑒不以为然地弹走手上的灰尘。
“他脏了本王的手,本王没怪罪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你的手还用别人弄脏吗,”祝雪凝冷笑,“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
“是啊,”龙明瑒勾唇,“所以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你……”祝雪凝“腾”一下站起来,眼看着就要冲上去。
吉信瑞连忙拉住他,“雪凝,办正事要紧。”
“不办了,”祝雪凝没好气地瞪着眼睛,“都这样了,还办什么?”
吉信瑞微笑,“不过是淤血,过几天便好了。”
“我们在码头抗麻袋,哪个肩膀没有伤的。”
“那不一样,”祝雪凝气得不行了,“那是为了挣钱养活自己,现在这算什么?”
“钱吗?”邢雨姗站在龙明瑒的身旁,轻蔑地直视二人。
“金盏。”手心向上。
金盏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向前一步递到邢雨姗的手心里。
接过来,睨眼看着下方。
“给你。”抬手,扔了出去。
钱袋落在祝雪凝的脚边,在路面上,砸出一个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