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店小二说,两间房退了一间房。
现在她住的,是原先龙明瑒住下的。
环顾一下四周,也没什么特别的。
想想也是,她本身对于他来说,也不是特别的。
洗洗脸,洗洗手。
换了身衣服,又要来一盆热水,烫了烫脚。
祝雪凝坐在床边,揉着酸疼的手腕和腰部。
这一路,她双手紧抓车底。
虽然腰间有根绳子将她系着,与车底相连。
可是也得用力,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
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何苦呢?
别人家的事,关她什么事?
噘着嘴,鼓着腮。
往后一倒,四仰八叉地平躺着。
她可不要再多管闲事了,费力不讨好。
在床上蹭啊蹭,蹭到了枕边。
嗯?
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祝雪凝伸手一掏,送到眼前。
竟然,是个荷包。
祝雪凝掂了掂,分量还不少呢。
侧过身来,将她放在自己的身前。
慢慢打开,“哗啦”倒在了床上。
哟呵,这么多银子!
皱眉,岂不是龙明瑒落下的?
又伸手在枕下摸了摸,摸到了一张纸条。
祝雪凝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瞬间坐起身来。
知道留不住,盘缠好上路。
祝雪凝的眸光,一点一点的扩散。
不是吧?
这是龙明瑒留给她的?
挠了挠耳后,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准确地说,是不像他对她的风格。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可是这笔迹,也确实是龙明瑒的。
那苍劲有力的字体,龙飞凤舞的笔风,想让人认不出来都难。
将碎银一块一块地放回去,系好。
祝雪凝将之放在枕边,与她的玉佩挨在一起。
转过身去,盖好被子。
眉头微蹙,望着它们发呆。
想来,他说的,出门在外,不可离开他的视线。
也不过,说说而已。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
这眼皮慢慢地就合在了一起。
客栈的胡同里,冒着阴森诡异的绿光。
“大哥,”一身黑衣的瘦高男子退回暗影里,“咱们非得这么做吗?”
“不然怎么办?”额前有刀疤的男子,厉声质问。
“那个人咱们惹不起啊。”瘦高男一脸苦相。
“我又何尝不知,”刀疤男无奈,“可是咱们的人还在他们手里。”
“要不,”瘦高男突然没了底气,“咱们放弃吧?”
“放弃?”刀疤男眼睛一立,“那可是咱们的女人哪。”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嘛,”瘦高男劝着,“何苦为了她们把咱们自己的命,送前线去呢?”
“老三,你别忘了,”刀疤男神情凝重,“阿红可是救过你命的人。”
见刀疤男执意,瘦高男也就不再多言。
夜深了,风停了。
原本,亮盈盈的明月。
此刻,被乌云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