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距离,无声的传递。
“王爷,您每晚的运动,可挺费花瓣啊。”
祝雪凝放眼望去,“这树再有几天,就得被您折腾秃了。”
龙明瑒瘪嘴,“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好吗?”
“哇哦,”祝雪凝挑了挑眉,“这么说,是专门为我下的花瓣雨喽?”
龙明瑒将树枝丢在一旁,拍了拍手,“别自作多情。”
“是,我知道,”祝雪凝笑嘻嘻,“人嘛,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好了,”龙明瑒走了过来,“消化得差不多了,可以歇息了。”
“不行!”祝雪凝伸直手臂,做阻止状。
“干什么?”龙明瑒莫名其妙,“还没看够?”
“不是,”祝雪凝指了指地下,“难道不要收拾一下吗?”
“有什么可收拾的,”龙明瑒满不在乎,“飞一吹就散了。”
“再者说了,”高傲地扬头,“这也不是我一个王爷应该做的事。”
祝雪凝鄙夷,“这个王府不是你的吗?”
龙明瑒瞪眼,“当然是我的了。”
“那你干点活,不是应该的吗?”
“这……”
“家不是需要所有人共同维护的吗?”
“那……”
祝雪凝一副认真的模样,“不对吗?”
不对吗?
同样的问题,龙明瑒也问着自己。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对是因为,她说的有道理。
不对是因为,从小没人这么告诉过他。
因为司空见惯,所有不以为然。
今儿经她这么一说,他的世界观好像豁然开朗,格局瞬间就打开了。
祝雪凝蹲下,提起自己的裙摆,做成一个围兜,将地上的花瓣捡起放进。
龙明瑒也跟着蹲了下去,“直接扫走不就行了吗?”
“这些花瓣呀,用途是相当的广泛。”嘴动着,手也未停。
“你刚才吃的点心,你被下过的药,解酒的秘方。还有你洗澡时候的水,熏衣时候的香,等等等等。都和这些小东西,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龙明瑒只觉得它们不过是,盛开时供人观赏,凋谢时任人踩伤。
真是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用途。
倒是他,孤陋寡闻了。
“你别愣着了,”祝雪凝吩咐道:“你去拿个麻袋来。”
“好,”龙明瑒起身,“我这就去。”
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
不好意思地笑笑,“去,去哪里拿?”
“哎呀,啥也不是。”祝雪凝白眼。
招呼他,“蹲下!”
龙明瑒乖乖听话,现在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
祝雪凝教他,“像我这样。”
龙明瑒学着,也将衣摆围成一个兜兜。
祝雪凝半蹲着身子,将那些花瓣倒了过去。
“你继续捡,”起身,“我去拿。”
龙明瑒像个懵懂的孩子,连连点头,“好好……”
不一会儿,祝雪凝肩膀上搭着一个麻袋,风风火火地走来。
龙明瑒依旧蹲在那里,闷头地捡。
祝雪凝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好感倍增。
谁说东海龙王冷酷残暴,不近人情。
那是他们自以为是,独断专行。
她要为那个大蛤蜊,打抱不平。
她这人虽然长得不行,但是绝对爱憎分明。
人嘛,总要在相处之后。
才知道对方,是通情达理,还是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