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红颜多薄命,自古帝王多薄情。
邢瀚海半眯着眼睛,“龙明瑒,你是不是想反悔?”
龙明瑒慵懒地昂首,“小婿,正有此意。”
“我就知道你不靠谱。”对于他的回答,邢瀚海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既然岳父大人知道,又为何将皇兄交付与小婿?”
“其实,在你的心里,”龙明瑒勾唇,“还是为邢雨姗留有一条生路的吧?”
即便谋反,也不会真的动手杀了皇上。
如果计划失败,在获罪的时候,还能为家人求求情。
自古以来,谋权篡位,成功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所以,邢瀚海定是做了万全之策。
果然,邢瀚海抬起手击掌。
而后,有人从草丛中应声而出。
“黎太妃?”高进惊呼。
“这这这,”双手一摊,“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晗王爷果真是临危不惧啊,”邢瀚海嗤笑,“还是说为了国家利益,可以大义灭亲?”
“你我之间,就不浪费口舌了吧。”龙明瑒开门见山,“直接说条件吧。”
“很简单,”邢瀚海手一指,“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如果,”龙明瑒眼皮翻动,“本王不肯呢?”
“那就怨不得老夫,”邢瀚海摇了摇头,“辣手无情了。”
“你已经失去舅父,不在乎再失去母亲吧?”
龙明瑒的星眸,此刻看不到半点的闪光,“舅父的事,可与你有关?”
邢瀚海一脸正义,“老夫做事,从不滥杀无辜。”
龙明瑒冷哼,“龙明珺不无辜?”
“天下的皇帝,哪个不是手染鲜血,”邢瀚海讥讽,“何来无辜?”
龙明瑒知道多说无益,这个男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见着儿子进退两难,一直沉默的黎老夫人开了口,“瑒儿,母妃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没有正确的选择,”龙明瑒轻叹,“只有伤害最小的选择。”
黎老夫人微笑,“瑒儿此言,母妃已知。”
“只是,”突然想到什么,“母妃走后,你要善待众人,尤其是……”
龙明瑒打断她的话,“来不及了……”
“邢大人,”黎老夫人转移话题,“老身院子里的春兰开得正盛,要不要派人给你移去几珠?”
闻言,邢瀚海的脸色骤冷,“黎太妃,莫拿故人说笑。”
“老身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多此一嘴。不过是怕邢大人日后后悔,为时晚矣。”
“别说那些废话,”邢瀚海下令,“动手!”
“爹!”突如其来地一嗓子,吓了大家一跳。
“姗儿?”邢瀚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爹!”邢雨姗由王俊楚压着。
“姗儿,”邢瀚海急了,“爹不是告诉你,无论发生何事,必须留在府中,不许出来吗?”
“可是,可是,”邢雨姗快哭了,“可是有人来报,说你要弑君,姗儿怎能坐视不理?”
“谁?”邢瀚海怒吼,“是谁说的?”
矛头指向龙明瑒,“是你?”
龙明瑒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龙明瑒,你太卑鄙了。”邢瀚海咬牙切齿。
龙明瑒轻飘飘地甩出一句,“彼此彼此。”
“来吧,”扬起嘴角,“做个选择吧。”
“爹……”邢雨姗泪眼婆娑地望着邢瀚海。
邢瀚海死死地盯着龙明瑒,硬生生地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龙明瑒清冷地勾了勾手指,“交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