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呢？赶紧叫她出来，咱赶紧去啊！”

顾燃白了两人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一人发了一根，没好气的说道：

“瞅瞅你们这副嘴脸！你们急躁什么？车行就在那，跑不了！我们家也需要买两辆车，一会我老妈她们也要去……女人出门很麻烦的，咱得耐心等着！”

赵所和刘勇一听，只好强自按捺下焦急的心情，接过烟点上。

“欸，我说，那个案子进展如何？两人都交代了吗？”

赵所深吸一口烟，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我听分局的同事说，母子俩倒是撂的很快，前天晚上就全交代了，可是被害人配合度不高，取证方面遇到了障碍……”

“被害人一共有三个，都是农村进城的打工妹，其中一个回老家了，还有一个辞职了，只有一个19岁的姑娘还在他们家店干……因为案情重大，我们也顾不上过节，昨天一早就兵分三路，分别找到了她们，结果……欸！”

“回老家的那个相了个对象，马上要结婚了，矢口否认有这事……另一个在咱市一家酒店当服务员，也是不承认，只有那个19岁的姑娘，一见警察就哭，可问啥啥也不说，一身的伤痕，问她就说是自己摔得……欸，真是愁死个人！”

在2002年的时候，人们的观念还相对保守，特别是在农村，未婚女孩出了这样的事很不光彩，一旦传扬开来，几乎在村里就没脸见人了，因此大抵都是否认。

而且，据去村里调查的警察说，不光女孩本人抵触，就连女孩的父母都极不配合，甚至还对警员破口大骂，说他们血口喷人、是污蔑，简直让人无语。

赵所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根据《刑事诉讼法》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无法认定被告人有罪，所以这个案子，很麻烦……欸对了，小顾，你鬼主意多，帮忙想个办法呗？”

顾燃看着赵所，摇头苦笑道：

“赵所啊赵所，我那天不都跟你说了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赵所愣愣的看着顾燃，脑子里回想顾燃那天说的话，感觉是真的不明白。

顾燃无可奈何的低声说道：

“我不是说了嘛，要对受害者给予高额的经济赔偿！这个赔偿，只有受害者才能享有！你就这样跟她们说，说吴家愿意拿出30万来赔偿受害者，谁要是不愿意承认，那这个钱只能由剩下两人分，要是两人不愿配合，那谁承认这钱就是谁的，有个博弈论模型叫‘囚徒困境’，说的就是这个！”

赵所越琢磨眼睛越亮，直勾勾的盯着顾燃，简直像在看一件宝贝。

一旁的刘勇也觉得这主意好，不过他对资金来源有些疑问：

“这主意简直绝了！可是，我们去哪弄30万啊？”

顾燃嘿嘿一笑，说道：

“这就是技术活了……我都不用猜，吴家现在肯定急疯了，四处托关系找人呢！你们就将计就计，把专案组组长名字透给他们！然后嘛……”

赵所嘿嘿阴笑着继续说道：

“装成被买通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该拿拿，酒足饭饱后给他们家出个主意，让他们花钱消灾，拿出30万来赔偿受害人，然后就能轻判了，原来该判死缓的，马马虎虎判个十几二十年撑死了，哈哈哈……”

刘勇看着顾燃那张18岁的少年面孔，眼里逐渐露出一股惧意……

“这娘俩的罪，顶天了也判不了20年……我说你小子是魔鬼嘛？这样的主意也能想出来？”

顾燃哂笑一声，说道：

“星爷的《九品芝麻官》看过吗？跟奸臣斗，就要比他还奸！同样的道理，你跟犯罪分子斗争，有些手段……刘队长，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还有一种颜色，叫做灰色。要想做成事，独善其身是不行的，有时候需要灵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