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在吹动之下向上飘起，露出颜佳雪白的脖子。维克特手中一动，风向改变，由下而上一阵旋风将盖头完全吹起。

仅仅只是一瞬，红布落下，遮盖了面容。红盖头与嫁衣是一体的，不会轻易就被吹走。

但就在这短短时间里，他完全看到了。

那个双眼紧闭，拥有绝世容颜的新娘。

一阵幸福感充斥全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好像，和她结婚也不错...

维克特僵住了，面带微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杨飞燕也嘴角微勾，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金色的天眼骤然紧闭。但很快，她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

“燕子？怎么了？”

“没事…只是死了一次…看了一眼新娘的脸，死了。”

“死了？不能看佳佳的脸？”

“婚礼结束之前，怎么能掀开盖头？偷窥者，死。”杨飞燕叹了口气，今天死的次数...有点多了。

“触发必死...这种规律放在厉鬼里也足够稀少...”张思媛一阵后怕，她可不想面对这个新娘，即使这是她的好朋友。

“我们该走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活人，我们可挡不住失控的佳佳，谁知道她还有什么必死的禁忌。另外，鬼婴已经爬过来了。”说着，杨飞燕偏过头，看着一只又一只爬上天台的鬼婴，莞尔一笑。

积水顷刻间扩大数倍，吞噬了杨飞燕与张思媛，转眼间又快速缩小，重新变为一滩小水洼。

......

黑色空间中，颜佳侧躺在地上，微微抽泣。

并非平复了心情，而是...眼泪已经哭干了...

她眼睛红肿，视线模糊，几乎无法聚焦。

“姐姐...我错了...对不起...”眼泪再次充盈，在眼角滑下。

恍惚间，一个与颜佳一模一样的女孩从黑影中走了过来，盘坐在地，轻轻搬动她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妹妹。”

“姐...”

颜睿还穿着那身农妇的衣服，好像是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还好吗。”

“姐！”颜佳猛地扑进了姐姐怀里，嚎啕大哭。只有在姐姐身边，她才会表现得像个小女孩。“对不起...对不起！姐，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颜睿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充满慈爱与担忧。

“感觉怎么样？”

“痛，好痛...”

“妹妹，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只有你！姐，我只想你能陪我！别的都不要，我只想和你平淡的生活...”

“嗯，对啊，我们都是小人物，独善其身已经很难了，何苦去救济天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