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追上前来,发现叶蓁早已被打晕,此刻正躺在银发男人的怀里。
于是全都卸下了伪装,一致朝着面前的俊美之人低头行礼:“王爷。”
陆云谏随意扫了他们一眼:“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是。”众人齐声应答,转眼便匿迹于茂密丛林……
不知过了多久,叶蓁意识回笼,偶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再熟悉不过的陈规摆设。
这是陆云谏的房间……
左右伸手瞧瞧,那她现在是在陆云谏的床上?
仰头看见金丝勾勒的帷幔,看来是的没错了。
她刚准备起身,便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断了般,疼得戛然出声,就连嘴都是呈o字型张开。
她恼怒地轻轻揉着被手刀重劈之处,小脸皱成一团。
该死的陆云谏,下手也不知道轻点,是想要她的命吗?!
……死直男。
心中正忧怨丛生,无意转眸却恰巧对上一道清冷的视线。
“哎呀王爷您怎么在这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叶蓁飞速换上一副笑脸:“您没事儿吧?”
陆云谏竟然就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案桌旁!
她刚刚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哦对没有!刚刚她都是在心里骂他的,没说出来!
想到这,叶蓁终是松了口气。
“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不在这还能去哪?”陆云谏起身走近,最后落座于床边:“怎么样,好些了吗?”
看见叶蓁依旧是揉捏着脖颈,他有些担忧,也就没多加考虑地抬手靠近那处。
同一时刻,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叶蓁急忙瞬间闪躲,终是让他那只靠近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陆云谏:“……”
叶蓁:“……”
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之前被他用手刀砍晕,现在一看见他这双手就会忍不住地想躲,生怕某狗贼会突然一时兴起地再来一刀。
团子是个‘文化人’,它知道这该怎么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叶蓁望着陆云谏干笑几声,灵活扭转着自己的肩膀,像是在活动筋骨,语气格外轻松道:“王爷不必担忧,奴才觉得自己好多了。”
最后某人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终是落在了被褥之上,温软锦被的表面缓缓凹下一个圆坑。
叶蓁旋即便开始明知故问:“王爷,我们最后是如何脱身回府的呢?”
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醒来第一件事就应该是要问这个的。
“你一离开,本王便被手底下的人给救了,待我们赶到时,正好看见你被那帮歹人打晕,最后那帮人寡不敌众,也就匆匆逃命了。”
她被歹人打晕?
呵!这陆云谏自己骂自己,已经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了,撒谎和自损完全练得炉火纯青啊!
但她却不能拆穿一切,只能拍着胸脯,表情好似劫后余生般,顺势回答:“那就好,只要王爷没事就好……”
“叶蓁…”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眨闪的眸子漾出不知如何回答的困惑:“为何要抵死营救本王?”
这世间有谁人不惜命?
就连血骨至亲的人,都可以为了利益而狠心舍弃他……
又有谁会甘心为了他以命换命?以前从未想过,也不知晓……
可如今却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太监竟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因为奴才以前说过,王爷就是奴才唯一真正的主子,所以奴才自然是要拼死保护王爷的。”叶蓁扳着指头,尽量往多数寻找回答原因:
“再说了,王爷若是真的归西,那奴才便再也得不到王府的蔽照了,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苦不堪言的……”
“只是因为如此?”男人的脸庞突然凑近,他仔细端详着叶蓁的眼睛,像是在怀疑她说谎,誓要从中看出端倪。
两人的视线直直相交,陆云谏炙热的眼神近在咫尺,叶蓁被看得老脸一红,一时竟被男人的美貌所引诱,显得有些心虚。
随即下巴紧绷坚持,最后磕磕绊绊还是壮着胆子回复道:“当,当然啦!”
看着面前人脸红结巴的可爱模样,陆云谏不由失笑,于是起肩后退,尽量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远了些:“那好,本王便信你。”
此刻听到陆云谏说这样的话,叶蓁本是该高兴的,可眼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狗男人在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