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原本伸展着的五指逐渐攥成拳头,叶蓁气得在手掌心捏出一片黏腻……
很好,她现在一点想坦白的欲望都没了,爱怎样怎样,毁灭吧。
迅速收拾好情绪,叶蓁的态度也突然变得疏离:“ 那王爷若是无事,奴才便先行告退。”
说着作势起身,此时此刻她对陆云谏无话可说,不想看见他,甚至都不想听见他的呼吸声。
可肩膀刚腾空冒起一小寸,就被陆云谏给压下去:
“你不必离开,就静心在此处休息便好,本王去书房批阅奏折,也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
见叶蓁还想说话,他干脆硬声道:
“如果你现在非要回去,那便只好让本王抱着你回去了。”
话音刚落,叶蓁默不噤声,只能被动地接受前者。
后面陆云谏只离开半柱香,叶蓁便感觉头脑昏昏沉沉。
许是药膏里掺了助安眠的药引,于是她直接趴靠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王府里的下人们照例忙着自己的事,院内洋洋洒洒,而没有陆云谏的允许,自然也就没人敢靠近他的卧房。
盛华陪同在陆云谏身边伺候着笔墨,起初陆云谏叫他过来时,心中不免狐疑:
伺候笔墨这事往日都是叶蓁做的,今日怎么不见她踪影?
遂而转念一想:难道是那小子惹得王爷不痛快,被偷偷处决了?
甚好!
想到这里,盛华心中大为暗喜,连带着磨墨的速度都变得轻快不少。
然而孰料,一个不慎,因为速度过快,磨石直接蹭出砚台。
墨汁如同雨滴下坠,大多都落在陆云谏正批阅的奏折上。
纸面沾上墨滴,遇水则发,所有的污点以中心为始,迅速向四周蔓延。
片刻过去,好好的奏折就已看不出任何真章。
陆云谏写字的手一时顿住,屏气凝神,没有说话。
盛华吓得鸡皮耸立,赶忙放下手中的罪魁磨石,扑通一声直接跪拜在地:
“王爷恕罪!奴才一时走神,失手才……”
陆云谏眉头深皱,神情失魂落魄,冷冷说了声:“走吧。”
走?谁走?走去哪?
盛华心中一键三连问,外表却是大气都不敢出,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
只见男人眉色凝重,纵然起身,长腿一迈,径直从盛华身边踱步走过,即刻离开了书房。
一直伏跪在地上的盛华没得到任何命令,以为陆云谏是让自己跟着他,匆忙起身,大步流星地追在他身后。
刚迈入卧房的陆云谏,第一件事就是搜寻叶蓁的身影。
看见心心念念了一个上午的人,此时正俯趴在桌上安然睡去,他心中的担忧与不悦总算得到几分平息。
他远远便能瞧清心上人恬静的睡颜。
叶蓁双眼轻轻阖着,红扑扑的脸蛋,粉唇紧闭,嘴角还打着卷儿,此时正露出一丝甜笑。
怕又是做着关于美食的好梦吧,陆云谏如是想到。
怕吵醒熟睡的人儿,他便一手背负在腰间处,一步一停留,尽量屏着呼吸缓缓走近……
恰逢此时,盛华终于追上自己的主子,可刚赶到门口,就看见趴在桌上熟睡的叶蓁。
就说怎么一上午都没看见这个小太监呢,原来是一直躲在这里偷懒啊!
一时间怒从胆边生,直肠通大脑,大声呵斥道:“大胆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