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碰了小叶子的头发和衣裳……
待叶蓁刚把话说完,陆云谏便迫不及待将盛华的手从叶蓁肩头嫌弃打下。
力度颇重,使盛华的手背足以泛红。
这只手可以不要了。
他没好气睥睨着盛华,脸色诡谲,嘴角噙着一丝阴恻恻的笑: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便要知道男女有别,往后便别再动手动脚,做出逾矩行为。”
要是再敢这样,就算盛华是母族的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好歹跟了自家主子多年,每每只要得到陆云谏的一个眼神,盛华便能立刻知晓字面意思和言下之意。
“奴才知道了。”
极力避开陆云谏要杀人的眼神,盛华颤抖着手,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紧张,谨慎擦了擦额角新鲜出炉的冷汗。
很好。
陆云谏转身牵起叶蓁的手,敛起眼底的诡谲之色,神情灿若星辰:“说得差不多了,我们回房吧?”
不是肯定或陈述,而是在询问叶蓁的意见。
“好。”叶蓁朗声答应。
她觉得,陆云谏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无论是态度还是语气,由内至外的所有,不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而是三百六十度!
第二天叶蓁就被迫换了新住处,房间就在陆云谏隔壁,谁是主谋不言而喻。
房间里的装饰自然是富丽堂皇。
不仅如此,房中各处柜橱都摆满各式各样精致绝美的衣服,全是女子穿的。
首饰也是让人眼花缭乱,多是金玉一类,但为防止日常行动会有所不便,所以叶蓁不准备佩戴。
陆云谏昨天才传达的命令,第二天就全部完成,这速度也是没谁了,只能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陆云谏坐在房内看书,叶蓁照例在身侧为他磨墨。
女子身份已经恢复,叶蓁此时便身着一袭淡粉的衣裙,仿佛冬日枝头的梅花般纤尘不染,恬静美好。
“王爷在看什么呢?”叶蓁站立在身侧,只是平淡询问。
她没有抬首,依旧是低着头认真磨墨。
闻言陆云谏立马偏过头,端正腰身,语气涩然:“本王在看书。”
……欲盖弥彰。
叶蓁勾唇轻笑,沉默不语。
一个人若是真的在看书,一旦被人问起:你在看什么?
他便会下意识直接回答自己所看之书的名字。
而不是强调自己在看书,反倒像是在刻意掩饰了。
陆云谏也是后知后觉,说完才发现自己犯了蠢。
与其弯弯绕绕,倒不如直说:“其实……是在看你。”
从陆云谏开始看书起,叶蓁就察觉到,几乎每隔一小会儿,身边这人就会偷偷打量她。
倒不是她尽投入观察去了,主要是那视线太过殷切明显,很难让人察觉不到。
“为什么看我?”叶蓁停下磨墨的动作。
挽起一只袖子,弯弓抬起腕骨,认真擦拭着两边的脸颊:“是因为脸上有墨汁吗?”
因为小叶子好看,他忍不住想看,而且还越看越顺心,越看越喜欢。
但这话若是说出来,他摄政王的威严何在?
“没有墨汁。”陆云谏目光闪躲,最后牢牢钉于书面之上:
“小叶子如果累了便坐下歇息吧,本王看你额间好像出汗了。”
“有吗?”
叶蓁弯弓起食指擦擦额间。
不过是磨墨而已,她既不热也不累的,怎么会出汗?
“有,但很少…很薄。”陆云谏选择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