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齐君澜解下自己的披风,踱步走到叶蓁面前,将披风盖在她身上,扳正身子后,开始打理绳结。
哦对哦,她的衣服刚刚被周席玉那个疯子给撕烂了,尤其是右肩那个位置。
右肩处光洁的肌肤全然暴露,因为挣扎,就连春衫的领口也变得松动凌乱。
齐君澜的眼睛很老实,没有趁机乱盯。
十根手指修长又精致,游刃有余地穿梭于绳结之间,很快打好一个漂亮的结。
最后顺便替叶蓁整理起两侧的披风,确保能完全遮掩住没有衣物覆盖的肌肤。
不经意间,轻轻擦过她右肩处玉瓷般雪白的肌肤。
滚烫的触感来袭,叶蓁陡然打个激灵,看向他。
齐君澜依旧是面色从容,不明所以地偏头回看她。
叶蓁只以为是她自己想多了,于是僵硬地转过头,开始分散注意力。
殊不知,在看不见的角落,齐君澜默默勾唇一笑。
藏在袖中的手细细摩挲起指尖的余温,反复回味着方才那令人陶醉的细腻触感。
面上神情温柔:“弄好了。”
一切收拾完毕,叶蓁都脑海里已经转过九曲十八弯,因为心虚,不敢直视他。
明明只是被他不小心碰了下,刚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果然,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致她自己。
“好……好了的话,那我们就走吧。”刻意别过头,看着门外边,结结巴巴道。
接应的马车还未到,这里又是郊外,他们索性先步行朝着往汴安城的方向。
两人许久未见,又经过方才一遭,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倾诉的,等人真的出现在面前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默契地并肩走着,两颗激动的心脏时而贴近,时而因为滚烫被迫远离。
虽然都没说话,但好在一路上的景色也不错。
归巢的鸟从天空掠过,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夜风骤起,徐徐袭来,幢幢树影随风而动,飒然有声。
期间团子也醒来了,叶蓁把前因后果跟它说清楚后,顺道让它用数据的力量探查她现在是否中毒。
团子很快给出结果,叶蓁的美目上翻,颇为无语:周席玉真是撒得一手好谎。
“我跟你说件事。”她突然想起什么,便扯扯身边人的衣角:
“待会回宫后,如果太医说我没中毒的话,今天这事便就算了吧。”
叶蓁不是圣母,她也不想就这样白白原谅周席玉,只是那个疯男人的脑子是真的不正常。
他有的时候真的就像疯狗一样,要只是正面对上出明招的话,她倒不担心齐君澜,可万一他突然使阴招……
于是继而向齐君澜补充道:
“当然,前提是周席玉他没有主动找我们的麻烦,你以后就当不认识他这个人,也不要主动找他,好不好?
但若是他死性不改,又来找茬,关于如何处置他的事,就由你自己定夺。”
她现在只希望,能和齐君澜安稳度过未来的每一天,其它的也就不奢望了,毕竟想要的越多,就会失去得越多。
“好,我答应你。”齐君澜心领神会,自然明白叶蓁的言下之意。
不想让她担心只好先答应着,但他能接受的仅是不主动探寻周席玉的消息。
倘若哪一天,周席玉出现在他面前,就算是没有恶意的,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既然他要躲,那就最好躲一辈子。
突然,路道边的古榕树林响起悉悉索索的杂音,一道黑影擦着数片落叶而过,迎着风啸穿行。
两人都意识到危险来临,且这人的武功不低。
“出来。”齐君澜长身而立,冷静抽出寒剑,银刃闪烁,衬得像黑夜中吐信的银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