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给他搞那个什么截肢,休想我付一文钱,我以后也不会再管她的死活。”
男人斩钉截铁的宣示了一家之主的地位。
“你有钱吗?你知道给他动这个手术要花多少钱吗?
我们这次来本就不收钱,谁稀罕你付钱了?”飞鹰嗤笑一声,连着怼了他三句。
“你前脚才对着刚去世的梅雪发了誓要好好照顾她闺女,后脚这就自己打脸了?”
男人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似乎对于自己发下的誓言还是有一些忌惮的。
可是听这个女人的意思,要给草儿治伤要花费许多银钱。即便是这次,那个什么手术完成了。
被砍了一截腿的小姑娘肯定也要吃药,休养。
而且这种又不是小伤,躺个三年五载在床上吃药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情况他怎么养得起?
“若是草儿她自己不听我的话,那就不是我违背了梅香的意思。”男人理不直,气很壮,只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那个大夫说了,草儿这伤若是不截肢,怕是命就保不住了。
若是她自己拿主意截肢,也就违背了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就不用再对他负责了。
一直很安静的小姑娘双眼流出了泪水,她已经10岁了,自然听得明白父亲刚才的意思。
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想要抛弃自己,或者想要她死。
她缓缓的朝着父亲摇了摇头,轻声的开口说。“父亲,我想活着。我还要照顾四儿,我不能死。”
男人却是十分不屑的说。“你自己都这样了,还能照顾你弟弟什么,不要拖累你弟弟,就谢天谢地了。”
小姑娘没想到平日里十分温和的父亲,今日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简直面目可憎,连自己的亲生骨血都可以抛弃。
她咬了咬下嘴唇,看向了飞鹰。
这个漂亮姐姐一直在为他说话,连大夫都是姐姐他们叫来的,看起来她就是这里可以做主的人。
小姑娘不顾腿上的疼痛,一个侧翻就要给飞鹰磕头。
飞鹰哪里肯受她这样的礼,且不说他们那里就没有磕头这个礼节。
身为人民子弟的她更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受伤的小姑娘给她磕头。
“姐姐求你们救救我,我可以截肢,我不怕。
只是那医药费爹爹怕是不会给我交了。草儿可以等好了以后给姐姐做工抵债,求姐姐收留。”
草儿很清楚,护着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如果父亲对着四儿还有一些父子之情,那么对着自己就只有嫌弃,她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出路。
因为她知道母亲死前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希望她照顾年幼的弟弟。
那是母亲的遗愿,即便父母更偏宠弟弟一些,可是母亲也没有苛待过她。
更是在地龙翻身的时候,以自己的性命护下了他们两个,这个生恩养恩救命之恩她要还。
那么当务之急,她唯一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