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公看到徒弟一脸胆怯的模样,怒其不争。
“这样的好差事,可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要细细的谋划,还未必能成功。师傅也就是先问问你,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你可愿意?”
小喜子纠结的了半晌,最后还是低声点头答应。
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安排,可是师傅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他这个既得利益者不能拒绝。
陶公公见他答应,脚下步子一转,他要和老海去商量商量如何运作才能在不引起皇帝反感的前提下把人送过去。
大皇子脸色发黑的看着他书房门口摆着的几十具尸体,胸口剧烈起伏。
身边的下人们不认得这些人,他还能不认得吗?
他派出去的虎卫全军覆没,还让人把尸体给送回来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派去的三十个虎卫是他能调动的最大数量的精锐,还把虎一给搭上了。
光看着这一网打尽的架势,就知道双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把人弄死送回来的是他父皇。
昨日陶公公毫不避讳的带着人公然走街串巷押入天牢的时候,人还是活的,现在就已经没声没息的躺在他面前了。
若说不是他父皇给他的警告,他很难想象京都会有什么样的势力能做到这样无声的警告他。
他万万没想到,他破釜沉舟的举动,正好撞到了陶公公的手里,还亲自把证据给他送回来了。
万幸的是,父皇看样子已经给查出他贪墨赈灾银两的事情,却还没给他什么处罚,只是默默的警告他。
可见他这个大皇子在父皇眼中还是很重要的,并没有因为他犯了这样的错误就申饬他,让他在朝臣和百姓中失去声望。
只是可惜了,这次栽赃三弟的计划过于草率,才会在开始之前就打草惊蛇,没能成功的一举重创三皇子一党。
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手,居然一次就拿下了这么多势力。
难道是陶公公亲自动的手,他可不相信老二有能力做到这一步。
大皇子又开始了他的头脑风暴和自我攻略。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中,三皇子的书房再次受到重创。
满地的狼藉,碎瓷片,各种摆件散落一地。
下人们好久都没有看到如此暴怒的三皇子了。
在他们眼中,三皇子的眼神是如同毒蛇般的印痕,即便是惹怒了他,也会把人带走,悄悄的处理掉。
像这样光明正大,无所顾忌的发火,是从未有过的。
但是他们也都能理解,任谁一觉醒来,房门口摆着好几具尸体,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看看那其中一人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好皮,一身血呼啦擦的,当场就让靠近的丫鬟护卫吐了一地。
“查!给我查!究竟是谁?”三皇子砸完了一屋子的纸墨笔砚,贵重摆件,才狠狠的喘了口气,对管家说。
管家顿了一下,并没有领命下去,”三皇子,这些都是我们派去西芦县的人,昨日被陶公公带回了京都,活着关进了天牢。“
三皇子把管家的话琢磨了一下,就想明白了管家的意思。
随即慢慢平缓着情绪,“你是说,这些尸体,是父皇在敲打我?”
管家可不敢跟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三皇子玩猜谜游戏,“这进了天牢,若是想弄死人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想要把这些尸体都弄出来,怕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三皇子的目光在管家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了黑衣人身上,“那照你所说,大皇子府此时应该也不太平吧。”
管家忙低下头,“奴才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只是大皇子府的虎卫虽然被抽调走了,但是依旧守卫森严,我们的人要从里面传消息出来,还是要些时间的。”
“若真是如你所说,大哥这次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吧!那批银两没栽赃到我头上,还把虎卫都折进去了。”三皇子的表情明显的阴转晴。
“若是消息属实,倒是件好事。尽快查实消息。顺便打探打探这次去西芦县的还有哪些人家。”
管家见三皇子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大松了一口气,三皇子这脾气,在他手下办差真的是每天都是提着脑袋在干活。
“皇上这次这么大的动作,只要是昨天被陶公公送回来的人,估计现在都躺在主家的院子里了,整个京都应该都动静不小,倒是不难查。”
三皇子嘴角微翘,比起大皇子的损失,他此刻简直称得上是喜出望外了。
“对了,那个曾庆,知道现在是谁的人吗?”
管家刚刚松懈的神经瞬间绷紧,糟糕,他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这曾庆背后的人定然不简单,光看陶公公送回来这么多人,却半点没影响到曾庆就看的出来,这次曾庆可是有了个很大的靠山了。”
管家对此也有些忧心,话一出口,三皇子的脸色又不好了。
虽然这次大皇子没有栽赃成功,可是让人往他封地这么明目张胆的扎钉子,还是过了皇帝的明路,就很让人不爽。
而且这次事发后,连曾庆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们都无从得知。
现在唯一知道西芦县情况的人,就是陶公公。
但是三皇子可不会傻的认为陶公公会告知他们真相,若非皇帝授意,陶公公和海公公就是茅厕里又臭又硬的两块石头,撬不出半点消息。
“再派人去西芦县探一探,莫要和曾庆的人起什么冲突。既然父皇要保他,我们肯定不能在明面上同父皇作对。”三皇子自知重新再掌控西芦县的希望渺茫,也只好慢慢图谋了,总不能为了一个西芦县,把这些人父皇对自己的好感都败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