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起来现在在这个峡谷里的,都能算得上是大皇子的人。
但是站在山壁上的那些弓弩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箭头依旧指向峡谷内,连那些黑衣杀手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扔掉手中的剑,中年男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所有人关于刚才他一箭刺死二皇子的记忆。
“大皇子,您看,我杀死了二皇子,这样的投名状您满意吗?”
大皇子看向中年人,目光变得冰冷,这个人,杀死了敌人,也杀死了他的亲弟弟。
“谁让你杀了他的?”大皇子一字一顿的质问着。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大皇子,二皇子是不可能绝了同您抢皇位的心,留着他就等于留着一个巨大的隐患,您可不能感情用事啊!”
“他是皇子,是本皇子的弟弟,留着这天底下最贵重的血脉,也是你这样低贱的人可以决定他的生死的?”
大皇子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他觉得,如果二皇子落到他的手里,也许只是会被暂时的囚禁起来。
等到他登上皇位,给他圈个院子终老。
绝不会对他这样痛下杀手。
这个该死的人居然敢妄自揣度他的意思,还想把这个手足相残的黑锅扣在他头上,他是绝对不能认的,也不会认。
“大皇子,我是为了您好,您不能这么把罪名推给我。”中年人惶恐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悠然自得。
大皇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接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混杂着那无数的箭矢精准的朝着黑衣杀手和那中年男子,飞了过来。
尽管黑衣杀手的功夫不弱,可是强弩这种武器,速度快,威力大,即便是那些有气劲傍身的杀手,也很快听到了周围噗噗箭矢入肉的声音。
那些见识仿佛是要故意折磨那中年人,全部避开了他的要害。
而是射在了他的四肢和躯干上,很快他就仿佛成了一个插满箭矢的稻草人一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意识是消散前,只有那灰蒙蒙的天空和二皇子那张笑容张扬的脸。
这一局,他还是选错了。
黑衣杀手功夫再高,面对这样的万箭齐发也不存在任何侥幸的可能。
一个一个都被扎成了刺猬。
红色的血液从那些倒下的人身下蜿蜒的流淌着,,渐渐汇成了一个一个红色的小水洼。
直到确认,除了大皇子和他的护卫们之外,没有一个活口了,箭雨才终于停下。
大皇子乘着声音对自己的护卫长道,“二皇子来接本皇子回京都,路遇装备精良的土匪勾结尤先生,二皇子被由先生背后捅刀。不治身亡。
尤先生因为土匪分赃不均,被乱箭射死。”
大皇子说完挥了挥手。“就这么报上去吧。收殓好二皇子的尸骨,我们尽快赶回京都。我怕我不在京都,老三那个傻子也会坐不住。”
他哪里又会知道,等到他回到京都,那个他认为是自己唯二威胁的三皇子也把自己作妖给作死了呢?
不得不说,兄弟相争这么多年,彼此已经很了解对方的为人处事了。
三皇子当时年纪小,可能不知道他母亲的事,长大后那些知道这些人,死的死,遣散的遣散,三皇子就更加无从得知了。
大皇子当时已经七岁,也是知事的年纪,母后跟他说过,三皇子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因为三皇子的母妃是那样一个祸乱宫闱的人。
大皇子起先也是不把三皇子的挑衅看在眼里的,只是后来三皇子行事阴毒狠辣,处处不留余地,大皇子也是被弄出了真火,才与他斗了起来。
关于三皇子不可能继承皇位这件事情,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告诉三皇子呢?
大皇子让人把这个峡谷的痕迹清理了,二皇子的死皇帝肯定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言,一定会派人来查探的。
虽然二皇子真的不是他指使人杀的,但是他也怕父皇迁怒于他,对他失望。
收拾停顿后,大皇子带着人启程要赶回京都。
这次他出门办差是因为春汛,北边的雪山化了,河水泛滥。
他赶到的时候,当地的官员已经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好像一点都不需要他亲自坐镇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会得到这个差事,究竟是有人想要把自己从京都支开,还是想要把他从京都引出来好刺杀他。
还是单纯的,皇帝想让他得个轻松的差事?
大皇子心里的想法千回百转,可是没有什么人可以为他解惑。
解决了二皇子的刺杀,他再没有旁的后顾之忧,带着人在官道上一路狂奔。
不知怎得,对面来一辆跑的飞快的马车,上面坐着一个赶车的老汉大喊着,“让开让开,马惊了!都快让开。”
大皇子放慢马速,带着人沿着路边往前,与那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马车的车窗帘子被吹起了一个角,露出一张天仙一般的脸庞。
已经与马车渐行渐远的大皇子勒住了马车马匹的缰绳,对身边的侍卫长吩咐道,“陆年去帮帮那位老人家把马车停下来。”
陆年满脑袋问号的调转马头,向着那辆马车追去,不明白自家主子抽了什么风要管这档子闲事?
等到马车停了下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有小丫鬟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陆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大皇子定然是看到了人家姑娘的样貌,见色起意了。
那姑娘即便蒙着面纱,只看那身段,说上一句“灼若芙蕖出绿波”也不为过了。
果然,他这边刚刚把马车停下,大皇子就带着人返回了。
那姑娘很是知礼,站的离大皇子远远的,给他行了礼,“苕儿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还请公子留下姓名住址,苕儿回去后定当让父亲上门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