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安被邵承冕不讲理的话噎得一顿,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争辩着,
“咱们俩的孩子还能随谁?你现在怎么这么无理取闹?这么点大的孩子,你说它懒干什……”
正说着,她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一丝凝滞,
抬眸,就撞进那双委屈的墨色幽瞳里。
邵承冕薄唇紧紧地抿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像她再说一句,他就要委屈得不肯。
柔安迟钝了下,旋即噗嗤地笑出了声。
她轻推了下邵承冕的手臂,娇嗔着,“怀周哥哥,你是不是在和孩子吃醋呢?”
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总是酸溜溜的。
邵承冕也不狡辩,哼哼唧唧地埋进了柔安怀里闷声承认了,“桓桓最近因为孩子都忽略我了。”
他语气哀怨又委屈。
“哪有。”柔安努力压下心中的好笑,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慰着。
“还不是因为这是咱们的孩子我才喜欢的,你想想,孩子到时长得像你又像我,能长成什么乖巧模样?”
邵承冕一听便来了精神,看向了面前的姑娘。
一张娇靥如画,朱唇皓齿,白净的脸上嵌着澄澈的水眸,里面承载着万千爱意,让他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再想想自己,
邵承冕不禁扶额。
他无法想象一个小粉圆子顶着张肖像自己的冰山脸在宫里行走……
“都说子肖母,女肖父,”邵承冕来回捋着玉佩的珞子,一本正经地对柔安说道,“桓桓这胎肯定是个儿子。”
“那可不一定。”
柔安明眸稍弯,笑笑地摸着肚子看他,“儿子女儿都好,我都喜欢。”
浅浅微黄的烛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恬淡和温柔交织成清纱落在身上。
邵承冕看着柔安,咽下了刚要说出口的话。
他真的好希望这是个儿子……能继承他的大业,也能叫桓桓不必再受罪。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直到出了元月,柔安害喜的症状才算彻底消失了。
邵承冕看着从桌上撤下去的酸杏和梅子,口涎咽了又咽,才想起来件事,
“桓桓,你现在月份越发地大了,我这边政事繁忙实在无法两头兼顾,所以我想着将秦嬷嬷叫去伺候你一阵儿?”
“不要。”
想着要和自己不熟悉的人天天待在一起,还要各种受限,柔安就觉得头疼。
那不就是变相的另一个婆母来看着她么?
她擦干手上的水迹,抬起眸子拒绝了他,“我宫里有无霜呢,那丫头懂医理,药膳也煮的很好。”
邵承冕还是不放心,“她们到底都是没有生过孩子的丫头,能行吗?”
“放心吧。”
柔安面带浅笑,“陈太医的孙女如今也在太医院里任职呢,请平安脉时我见了几次,那姑娘也很不错,大不了等快生了,再叫秦嬷嬷过来。”
“嗯,如此甚好。”这样一安排,邵承冕也没有意见了。
用完了饭,立政殿里便陆续开始进人。柔安留在那儿不方便,便提前回了瑶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