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似在沈青松对面坐下,虽然知道自己棋不好,下不过沈青松,但也坦然不惧,煞有介事的说,“请沈叔叔赐教。”
沈青松听她喊数数心头便像梗着一根刺,然而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点头说,“互相赐教,棋还没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念念拉着骆月珍站在小似身后观战,笑说,“我和珍姐给小似助阵,我不相信我们三个还赢不了爸爸。”
骆月珍温婉笑说,“我只是充数的,不敢在沈师长面前献丑。”
“别怕,他就是架势唬人,我只看他赢过妈妈。”念念哼说。
沈青松淡笑落子,并不被念念的话激怒。
小似面对强敌也并不慌张,只是比平时认真了几分,思考后沉着落子。
沈青松抬头看了小似一眼,暗暗点头。
这边段维和段杨泓坐在一起喝茶,段杨泓一直看着窗前下棋的父女,目光有些恍惚,小似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段维见他茶杯空了还拿在手里,取过来给他倒满了茶,笑说,“想什么呢?”
段杨泓移开目光,垂目淡声说,“没什么。”
段维说,“没想到沈师长会这样喜欢小似,你爸是个非常冷血的人,平时对小辈虽然不严厉,也不会太温和,可是你看他对小似,真像是个慈父了。”
段杨泓端了茶,抿茶不语。
段维睨他一眼,说,“这样也好,你一直把沈师长当成亲生父亲,他同意了,你和小似也算有父母之命了。”
这句话简直是拿刀子往段杨泓心口上戳,他用力的压着心头沉痛,转移开话题,“听说阿欢动了胎气,怎么回事?”
段维嗤笑说,“白天医生给阿欢做检查,说看起来是个男孩,晚上阿欢出门就滑了一脚,阿欢动了胎气,说是蒙佳要害她,正和段将军闹呢。”
段杨泓抿着茶说,“不是蒙佳做的。”
段维冷声说,“是不是她做的无妨,但是段将军肯定是怀疑她了。”
段杨泓眸中冷光闪烁,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酒菜上来,沈青松和小似的棋还没下完,念念挽着小似的手称赞说,“能在我爸爸手下支撑这么久,小似你厉害了。”
沈青松笑瞥她一眼,“反正比你强。”
小似笑说,“是沈叔叔让着我。”
几人说笑了一阵,围桌而坐,沈青松和小似约好,吃过饭在继续没下完的棋。
小似在段杨泓身边坐下,当着沈青松,段杨泓也没忌讳,像平时一样照顾小似。
沈青松看了两眼,脸色如常,他本就是喜怒不露的人,旁人也未看出三人之间有什么异常。
喝酒说笑,一顿饭吃到了两三个小时,之后酒楼的服务员进来将残羹剩饭收拾干净,重新端了茶水和糕点进来。
吃过饭,沈青松继续和小似下棋,念念和骆月珍在一旁说笑聊天,偶尔念念忍不住指挥小似的棋,小似按她说的落子,立刻便中了沈青松的陷阱。
骆月珍笑说,“你还是别给小似打岔,做个观棋不语的君子。”
沈青松抬头说,“她最喜欢在别人下棋的时候乱说话,这毛病怎么说都改不了。”
念念本就因为给小似指了一招错棋懊恼,此时更恼羞成怒,拉着骆月珍起身,“眼不见为净,咱们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