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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御笔匾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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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匾最后是在文华殿书成的,就在那《学二帝三皇治天下大经大法》的御笔匾额之下,由文华殿大学士仇富捉刀代笔。

对于陈含玉来说,谁写都一样,反正赐匾没有上款下款,看不到年代岁次及题字赠予人名。

只要盖上带有年号的御印就好。

本来陈含玉想说就写义薄云天的,最后在仇富不懂委婉的直谏下,改为了居仁由义。

不得不说,这四个字的确要顺耳一些。

毕竟行走江湖,义字当头。

陈含玉这回,算是有心了。

……

京城外城,墩叙巷。

不过多时,何三水便与齐柔联袂而回,倒有几分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意思。

不过到了熟门熟路的墩叙巷口,何三水就松开了妻子的手,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儿。

齐柔戴着一顶黑纱幂篱,保险起见,幂篱里头还用丝绢缠住双目。

日头之下,依稀可见一点儿微光,这叫齐柔倍感欣慰,只觉复明就在眼前,日日都有盼头。

昨天自己的弟弟齐济来了,稀客,是这么多年来,她再嫁之后见的第二面。

说是回山东老家祭祖之后,返回辽东,顺带路过了京城。

何三水夫妻俩都知道,这句轻描淡写的“顺带”有多不容易。

听说近些时日,京城城门渐渐开始禁网疏阔,得益于大离和北狄两国暂时相安无事,这座京城,乃至整个天下不再那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甚至京城内外两城,三街六巷,酒楼茶肆,也是逐渐恢复了宾客盈门的状态。

至于那北狄大端朝国师铜山细海所着的《陈逃诗》亦作《陈逃歌》,已经不再是讳莫如深之物,反倒沦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皇帝对此不以为意,因为他坐镇京师,岿然不动。

如此,那首被太上皇针砭为没有中华文秀,没有塞外豪放,不伦不类,自以为是的拙作,自然打脸北狄。

京城的门禁森严似乎都变得稍显名不副实,不过这时候能进出随意的,至少得经过一阵盘剥,虽不至于到那兵过如剃的程度,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负担得起的。

可惜齐济来得不巧,何肆与何花都不在家中。

齐柔的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弟弟模样大变,何三水却是惊讶了,这还是三年前见到的那个膀大腰圆的粗糙汉子吗?

虽然依旧人高马大,却是精瘦许多,身段也变为颀长。

郎舅这次没喝酒,齐济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就走了。

一向冷清的墩叙巷何家,前脚后脚,客人居然接踵而至。

齐济走后,刘传玉刘公公又来了。

真是贵脚踏贱地了。

已经得知刘公公是印绶监正四品掌印太监的身份,夫妻俩都有些拘谨,既感恩,又敬畏。

听说刘公公到来的原因竟只是为了替齐柔检查眼睛,着实让他们受宠若惊。

他们不知道齐济的身份,也不知道刘传玉的到来的真正目的。

只是一场看不见的博弈,没有妙手,只有俗手。

按照刘公公本来的说法,妻子齐柔只要将“运睛除眼翳”导引气诀勤练不辍,元日之前,她应该就能看见了。

但在刘公公替齐柔检查完眼睛后,便笑着改口,大大方方承认,之前是他谬误了,齐柔的眼睛或许在重阳之前就能重获光明。

这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

可惜,所谓的一家人,大女儿和小儿子都不在身边。

于是这盈心的喜悦无处分享,无法传递,就像没有灯罩的微弱烛火,自然消散也快。

墩叙巷中,何三水走在前头,单手拎着大包东西,齐柔跟在后头,两手空空。

刚一进门,何三水就发现三个孩子一下全部出现在了家中。

一直嫌弃推枣磨游戏无聊的何肆,此刻也会和她们玩得不亦乐乎了。

何叶小嘴都能挂油瓶了,显然快输急眼了,毕竟赌注可是她最爱的饽饽啊。

何肆察觉到来人,抬头。

何三水看见自己儿子那深陷的眼窝,枯槁的形容,那来不及表露的喜悦当即凝滞。

何肆微微摇头,对他做了个“没事”的口型,眼神看向他身后自己的母亲。

一个眼神交换,何三水便不再多言。

齐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试问道:“小四?”

何肆咧嘴一笑,“娘,我都没说话,你怎么发现我的?”

齐柔满脸笑容,却是口是心非埋怨道:“你这孩子!这次怎么隔了这么多天才回来啊?一点都不念家啊。”

何肆讨好道:“来来回回不方便嘛,这不是回来了吗?”

齐柔问道:“今天还走吗?”

何肆摇摇头,“不走了,想吃娘做的带把肘子。”

齐柔连连点头。

何三水却装模作样训斥一声,“臭小子,回家当下馆子啊?”

何肆干笑两声,父子配合,倒也默契。

齐柔看不见儿子,就想摸得着,当即上前几步。

何肆有些心虚,自己现在的手也是干瘪得很,枯树枝一样。

何花还是那般聪慧,一眼看得出何肆的担忧,起身一把拉住齐柔的手,好似撒娇道:“娘,我想家了,也想你了。”

齐柔摸摸她的脑袋,宠溺问道:“我家花儿想吃什么?”

何花故作沉思,然后说道:“带把肘子。”

齐柔笑容更灿烂了,“你就宠着你弟吧。”

何花说道:“我来做吧。”

“哪有刚回家就下灶的道理?你就歇着吧。”

齐柔不由分说,又是把何花按回了原位。

自从何肆与杨宝丹私定终身之事被何三水夫妇知道后,对于何花都是心怀一丝歉疚,尤其是本就待她半个女儿半个儿媳的齐柔,更是嘘寒问暖,态度近乎谄媚了。

何花想起李嗣冲说她矫情,不识好歹的话,一旬之前,犹在耳畔。

她摇了摇头,笑道:“娘,我又不是客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啊?肘子没买吧?我去买。”

齐柔马上就要掏钱。

何三水快一步说道:“我和小四去吧。”

齐柔轻声道:“你们爷俩,哪里是会买菜的主儿,可别卖到坏肉了。”

何三水点点头,“那叶子也一起去吧。”

推枣磨输了好几盘的何叶,此刻正埋头偷吃着已经输出去的饽饽,抬头含糊不清问道:“我能不去吗?”

何三水佯怒道:“你这脸都圆成啥样了?还不赶紧动唤动唤?你这样以后怎么嫁人?”

何叶小声道:“都说养女儿赔钱货,不嫁不就不赔了?”

何三水气笑道:“那是货砸手里了。”

最后何叶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母亲和姐姐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父子俩。

何三水当即皱眉,按耐不住问道:“小四,你这身子怎么回事?”

何肆安慰道:“爹你别担心,这是好事。”

何三水即便心疼儿子也是个不会说话的,冷着脸道:“没看出来哪里好了,就你现在这样子,你师爷死的时候都没你瘦。”

何肆心道,“您可真是师爷的好徒弟!”

他想了想,解释道:“爹,你可以理解为我之前生病了,现在病好了大半,病去如抽丝,就是磨人,只要病除根了就好,至于身子,早晚能调理回来的。”

何三水抓住重点,“好了大半?”

何肆点点头,“所以还要再回蝙蝠寺一段时间。”

何三水也不管刨根问底,只是问道:“能好透吗?”

何肆笃定道:“当然!”

何三水只能选择相信儿子,松了口气,感慨道:“真是欠了宗海师傅这天大的恩情啊……”

何肆心道,“还有李大人。”

虽然人分三六九等,人命天生就贵贱有别,但每个人的性命于己而言,都只有一条,都是无比宝贵的。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父子之间,若是两人都是寡言少语之人,只要不是无话可说,不必多话,三言两句,倒是足够撑起那份压人的沉默。

何肆主动问道:“爹,喝酒不?”

何三水看向儿子那摧悴的模样,没好气道:“喝个屁!”

何肆想起杨元魁那句歪理邪说,当即付之于口,“医酒不分家嘛。”

何三水冷哼一声,“哪里听来的狗屁话?”

何肆看着父亲,似笑非笑道:“宝丹爷爷那里。”

何三水当即哑然,悻悻补救道:“既然是那老爷子说的,那应该是有几分道理的……”

何肆莞尔一笑,“他和你一样是个酒鬼,你们应该聊得来。”

何三水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家里只有烧锅酒了,太烈,我去打点温和的莲花白来。”

京城寻常百姓家常喝三种酒:二锅头、莲花白、菊花白。

这三种酒被好事者喻成儒、释、道三家。

其中莲花白乃是以白莲花蕊入酒酿成,酒液清澈明透,洁白无瑕,与释门真意相合,以酒质柔和、芳香宜人着称。

何肆拉住了何三水,说道:“不用,烧锅就好,有花生米配毛豆不?”

何三水没好气道:“没有,只有铁钉,针线,咸鸭蛋。”

何肆哑然失笑,知道父亲在说气话,“那不是隔壁铁牛大哥的家中常备的下酒菜吗?”

按理说一个杀头手艺在墩叙巷里能排第三,在齐金彪齐爷和父亲都退下行当金盆洗手之后,李铁牛就该是墩叙巷首屈一指的刽子手了。

他的生活本不该如此拮据。

奈何他除了嫖,吃、喝、赌都沾,每年惯例只有秋罚时候是囊里有钱的。

没钱时候酒瘾犯了,铁钉那口铁腥味竟真能当下酒菜。

钉子蘸盐水或醋,嘬一下钉子喝一口酒。

日子稍稍好过些的时候,就用针线穿过咸鸭蛋,抿着棉线上沾染的红油蛋黄的滋味下酒。

每次见他因此被人打趣,何肆还怪不落忍的。

虽然他穷得活该,并且和自己也没什么干系。

何三水听儿子提起李铁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他祸祸了自己一大坛鹤年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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