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实在太像了,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输,遇事从来不会先低头。
这也就造成了两人中间的隔阂越来越深,每次见面都没有好脸色。
家里的男人们粗心大意,只觉得是母女俩的小玩笑,却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两人的关系越发紧张。
夜凡柔回想着沈凝雪的质问,在脑中回忆起与严夏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们好像真的没有心平气和过,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严夏从没有爱过她,没有爱过任何人,她最爱的,只有她自己。
她把自己的事业看得比命都重要,这也恰恰是夜凡柔最痛恨的事。
所以她一直处于叛逆期,严夏越不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这也造就了她不好好学习,整日就无所事事,跟着那群狐朋狗友泡吧,没日没夜的享乐,没有人生尽头,总是得过且过。
她认为这样就能报复到严夏,就能让她尝尝被外人看不起的样子。
她以为别人嘲笑严夏有个不成器的女儿,就能伤到她。
殊不知,这种做法却是最愚蠢的。
到最后,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沈凝雪看着夜凡柔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当初那个自己,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因为她能想到那时的自己,一样听不进劝。
可现在的夜凡柔比她幸运,那时的她无人教,只有周围一群苍蝇在拱火,以至于她跟母亲的关系越走越远。
可现在她在这,她必然不能看夜凡柔跟她一样,她不仅是在骂夜凡柔,也是在骂她自己,骂当时的那个愚蠢的自己。
她已经为自己的愚昧无知付出代价了,她不想再看夜凡柔重蹈她的覆辙,这种代价太沉重了,谁也承受不起。
沈凝雪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等着夜凡柔,等她想明白,她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只能等对方自己醒悟。
因此她们谁也没发现,严夏并未离去,而是站在角落里,将她们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
片刻后,严夏问了跟她一同站着的管家,“你是说这沈凝雪一回来就拉着凡柔学习,还说她浪费,要帮她改掉作息和饮食?”
“是的。”身边的中年女人回话,“我刚开始都吓了一跳,这沈小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都没认出来。都说沈小姐自从她母亲去世后性情大变,看来这传言的确不假。”
严夏没再开口,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便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