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吴二白忙着南海王宫的事情没时间整顿生意场上的事情,薛五没了掣肘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次他就盯上了忽然出手好货的飘飘,想先试探一下飘飘背景的深浅,如果她背后没什么靠山,那就随机而动了。
可惜他这次踢到了铁板。
阿靡被飘飘找上的时候还挺惊讶的,但她还是很有耐心的听完了飘飘的话,毕竟那是胖子说要帮衬一下的人。
“来找你的人是怎么和你说的?”阿靡坐在沙发上问,看着还是有点老板气质的。
飘飘局促的捏了捏手里的包,“他们只说想和您谈一谈,做做生意。”
阿靡有些好笑,“是他们找上你,让你来说的,还是你自己透露了,想来说的?”
飘飘张口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但被阿靡止住了,“我最后帮你这一次。”
阿靡知道一但招惹了这道上的人,是怎么都不好脱身的,如果她不帮飘飘这一次,那以后她的麻烦一定不会少,看在她还有个女儿的份上,她帮她这一次也无妨,只是以后得和胖子说一声点到为止,不然麻烦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飘飘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心里还有些忐忑,可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怎么找都得走下去,她女儿还等着钱用呢。
“那我联系一下他们。”
“不用了,你和他们说,谈生意可以,但地点得我定。”阿靡说道:“就在楼外楼,下午三点过时不候。”
生意场就是一个巨型的谈判桌,而谈判最重要的就是要占据主动权,要是从一开始就受制于人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飘飘忙不迭的点了头,然后去和薛五他们联系。
薛五不知阿靡的势力的深浅,于是就先答应了阿靡的要求。
下午三点,他带着几个伙计准时赶到楼外楼。
阿靡没订包房,为了看西湖风景,她就选了个二楼露天的位置。
薛五来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楼外楼的招牌。
看着这一桌子好菜,薛五还觉得对方挺看重他,请客吃饭都这么大方,再看到阿靡年岁不大的模样,他更是好奇阿靡的背景,他做了两种猜测,要么是个家里有钱的二世祖,掺和他们这一行纯属玩票兴致,要么就是个背景深厚的狠人。
薛五心里带了些防备,但还是礼貌的先和阿靡打了招呼。
二人一开始还有模有样的瞎客套,到后面薛五是在忍不住了旁敲侧击她的身世背景,“淳于小姐不是杭州本地人吧?”
“不是。”
“那怎么跑到这来做生意了呢?”
阿靡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的纯良,“我也是给别人打工,来这儿就是出差而已。”
薛五心里大概有底,不是本地人,那大概就和吴家没什么关系,是给别人打工,那也就是什么身份背景,应该挺好对付的。
于是他心里的忌惮就松了几分,开始大着胆子用话压人,“淳于小姐,应该知道咱们做古董生意的最讲究规矩,您这样往市场里流私货,怕是不太好吧?”
阿靡轻笑了一声,嘴里磨着颗花生,雪白的牙齿上下挫着,丝毫不把薛五话里的威胁放在心上。
“有什么不太好,按着规矩做生意的这年头得饿死。”她微微倾下身子,双肘支在桌子上,话里有戏谑,“而且,薛五爷您说的规矩是您自己的规矩,还是官家的规矩?”
薛五连色一下就黑了。
阿靡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自说自话,“反正我敢拍着胸脯说,官家的规矩我是一点没坏,就不知道薛五爷您有没有这个胆气了?”
这话算是在拿官家警告薛五了。
薛五怒极反笑,他做的生意确实不干净,但也轮不到被一个丫头片子说教,“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要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
阿靡才不在意他这丝毫没有意义的威胁言论,“论杭州玩古董的任务,您在其中也不算拔尖吧。”
她拿出一张摇光公司的名片推到薛五面前,这是她赴宴前特意让远在京城的阿致发给她打印的。
“这是我们公司的名片,想来你之前应该也听说过我们公司,和吴、解、新月饭店三家的生意吧。”
当年摇光回国做的那三笔生意,名声极其响亮,古玩界内几乎都知道国内来了只大鳄,货源充足,财力雄厚,而且和九门生意往来密切。
薛五接过了名片没有说话,阿靡的背景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权衡利弊之后,他沉着脸没有说话。
阿靡知道他有了顾忌,便继续说:“你轻易动不了我,而且你要是有脑子的话就该知道,生意场上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京城的琉璃孙就是你最好的例子。”
她这话说的巧妙,明着是说她没意思和薛五结怨,暗里是说,如果薛五不识好歹,那么他就是下一个琉璃孙。
薛五虽坏却不蠢,他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已经不好在嚣张了。
阿靡把要说的事情一次性说完,“好有那个飘飘,做完之前那几单生意,她就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了,你也别去为难人家孤儿寡母的,没意思。”
这话则是当着薛五的面和飘飘撇清关系,让他以后别再去找飘飘的麻烦,没用了。
阿靡一边说一边吃,丝毫不理会薛五的态度,直到薛五亲自倒了杯茶,向她低头,“今天的事就算是个误会,我薛五认了。”
阿靡笑着拿起自己的茶杯和他碰了一下,她的伤口还没好全,还不可以喝酒,“那这事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她喝两口茶压了压肚子,事儿办完了,她也吃饱喝足了,就不和对方打太极了。
“我吃饱了,先走一步。”她笑着起身,等到了薛五身边的时候,她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对了,今天出门没带包,饭钱你付一下。”
薛五看着那一桌好菜,暗自咬牙,原来是等着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