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周其瑞。房间里太吵了,她走出房间,接通了电话。
周其瑞在电话里情绪亢奋,一再向宋晓瑜表示感谢。
原来他刚从女朋友家出来,便迫不及待地向宋晓瑜报告情况。今天下午他收到所里发下的3万元年终奖,高兴坏了,马上就去商店买了两瓶茅台和其他一些礼品,傍晚拎到女朋友家给未来岳父祝贺生日。
没想到未来岳父多年不见的战友突然来访,岳父也不计较原来对他的不满了,拿出他送的茅台来招待自己最珍贵的朋友。
战友是北方人,喜欢喝白酒,巧了,还特别喜欢茅台。
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他未来岳父也倍感有面子,酒酣耳热之际,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女儿就叫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把他丈母娘气得脸色发青。
周其瑞显然有些醉意了,感激的话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还说:咱们是哥们啦,以后有事来找我!
让宋晓瑜真是哭笑不得。
突然,她听见一阵救护车的声音朝这里驶来。
林秀云站了起来,她喝的有些多了,想缓一缓,也走出门去。
刚到过道,就听见门口传来呜呜呜一阵急救车尖锐的鸣笛声。她快步走到大厅,就见从门外急匆匆跑进两个拿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后面跟着两位背着急救箱的医生和护士。
不一会他们抬出一个人来,他面色青白,脸侧向一边,嘴边、衣襟上都是呕吐物的污迹,浑身散发出浓重难闻的酒气和酸臭气,让人不得不掩鼻而息。
担架后面尾随着一群慌慌张张的人。
陈秀云大吃一惊,这不是付副县长吗?是不是喝多了?竟然要叫急救车了?
杨福生听见了动静也赶忙出了门。
一个晚上他心绪不宁的,被宋晓瑜点了一下,他最终没敢去给付县长敬酒,但也没敢离开,万一付金庭冷不丁想起他来呢?
说自己已经不在酒店了?岂不是会大大得罪这位掌握着付款签字大权的副县长?
大厅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杨福生挤进人群,看见付金庭躺在担架上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真的如宋晓瑜预言的那样出事了?
可惹上官司是怎么回事?
一抬头,看见宋晓瑜就站在对面,一脸的冷静。
担架上的人左眼的瞳孔已经放大了,宋晓瑜知道他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他会怎么样?”杨福生蹩近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再也没有刚才见面时的大声嚣张。
“最好的结果也是半身不遂。”
杨福生心里感叹道: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家里人得多受罪啊,还不如死了好。
啊,呸!我操那个心干什么,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
杨福生目光闪了闪,哭丧着脸,着急道:“那怎么办?县里还欠我一大笔工程款没有结呢,这位付副县长可是主管直接领导。他如果他出事,我们就拿不到钱,也就没法给工人发工资了。”
他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实情。
这付副县长虽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但好歹还能拿钱办事,在春节前多少会给点工程款,让他能给工人们发一些工资和过节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