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赤魑撇唇一笑。
“意外、惊慌、始料未及?回学校是幌子,会情郎才是真的吧?故伎重施,老套。”
“不,你误会了,你听我说--”
“我已经听过一次了,事实结果是让我变成傻瓜。如果今天下午我没有到学校去接你,也许我就这么一直被蒙鼓里,继续当个傻子。而今,你还想怎么自圆其说?你不知分寸、不懂自爱,太让我失望了!”司徒赤魑打断她,不留余地地谴责道。
他如此斩钉截铁地定了她的罪,她再解释什么都显多余,反正他也听不进去。所以,她紧抿着唇,不愿再为自己辩解了。
她的不语在司徒赤魑看来是默认了,他胸中那股莫名妒火燃炙得更旺,停下解扣子的动作,他回身走进更衣室,大力摔上门并锁上。
丁梵妮瞅着无辜的门,忍不住泪眼婆娑。
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看起来就真的这么放浪形骸、水性杨花,令他无法打心底信任她?
两人间再度恶化的关系,令她心痛得无以复加,躲进棉被中,她暗自垂泪。
昨夜司徒赤魑并没有跟她同床而寝。
实际上,她是哭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司徒赤魑何时出更衣室的,她并不晓得,但另一边床褥是凉的,所以她想他大概独自睡客房去了。
唉,连跟她盖同一张棉被都不愿意了吗?她已经让他厌恶到这种地步了?
落落寡欢地起身走进浴室,她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双眼浮肿宛如核桃。
哦!好糟!
她这副鬼样子是否被司徒赤魑瞧过?
记忆拉回到前一阵子,也就是她正式成为“女人”的那一夜,她似乎喝醉了,才会对发生过的一切没任何印象,那天她也似乎哭过了,但模样应该没此刻这么糟,否则他怎还会有兴趣要了她?
而手上这颗钻戒--虽然彼此从未提及,但她就是知道是他为她戴上的,可她却一直忘了道谢。如今若特地跑去,也许会被他认为矫作、虚伪……为什么这么慢才想到该道谢?
凝视它,她不禁想象起司徒赤魑在挑它的时候,是以何种表情审视着,又是以何种心情选中、买下它呢?
温柔吗?倘若她在他心中未曾占有一席之地,他会愿意为她花这分心思?可既然如此,何以他还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误解她?
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了,丁梵妮连忙洗把冷水,冷却一下发热的泪腺,然后吸吸鼻子。
提起话筒,她深吸口气.按下一串号码--
“喂?”那头传来睡意浓厚的声音。
“姐?是我,梵妮。”
“梵妮!”嗓音蓦地较为清晰,“怎么啦?你在哭?谁胆敢欺负你?”
“没啦,我只是有点鼻塞。”
“真的?”
“嗯。”
一阵沉默,丁梵妮的心在作最后挣扎,而丁雅珞在等待着。
“姐,关于上回你跟我提过的那件事,我……我想……我想……”丁梵妮支吾着。
丁雅珞仍耐心等她说出完整的答案,并不打岔推测。
“我考虑好了,我--决定到澳州跟妈还有你一起生活。”
“你确定?”丁雅珞发出欣喜若狂的叫声。
“呃--恩。”怕不够说服力似的,丁梵妮还用力地点点头。
“妈一定会很高兴的,你什么时候来?”
“我想快一点,大约在明后天,但我没独自出过国,我怕会搞砸一切。”
“那怎么办?”
两人一同在脑中盘算着可行方式。
“呀!找岑树!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铁定会帮你顺利到这儿的。”
“可是,我不想让第三者知道。”
“喂,小姐,你不会是想效仿你姐姐吧?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不准再回答‘没啦’,我相信你若不是受了委屈,意义你的个性不会选择逃避这条路。”丁雅珞理性地分析。
“姐--”丁梵妮欲言又止。迟疑片刻,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丁雅珞叹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你不要叫岑树帮你,那我回去一趟好了。”
“你要回家?”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回家?看见那不良老爸我就一肚子气!我住饭店、帮你处理完出国事宜,咱们就悄悄地一道走。”
丁梵妮被丁雅珞故作玄虚的口气给逗笑。
“姐,你说得好像我们要私奔。”
“有吗?”丁雅珞也跟着笑了笑。“就这么决定了,我搭明天晚上的飞机回A市,到了之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吧。”
“不用我去接机?”
“不必啦,你不是希望愈秘密愈好?”
“嗯。”
“就这样,你大略地整理一下行李,届时联络。我刚熬夜到天亮才合眼,要再去补个回笼觉,拜啦!”
“拜。”
挂上电话,丁梵妮已不难过了,但也不感到开心或轻松,心情反而有股复杂的窒闷。
站起身,她走到窗口做了几次深呼吸,突然想去花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