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向将军几位脚便生了风。
全都阔步朝公子的帐篷里去。
余望最后才跟上。
帐篷里,李杳正吸溜着干爹刚刚送过来的火鸡面,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余老使臣就坐在他对面死死盯着。
终于在李杳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食无声!你可曾读过书。”
一半的面条在碗中,一半的面条在口中,李杳含糊地说,“读啥书,本公子生在乡野,也没想过有个战王祖父。
那个时候穷得连饭都没吃的,还读书!
老顽固,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们一样,锦衣玉食的。
读书,连擦屁股都是用竹片,能买起纸?”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头也没抬。说完,又继续粗鲁的进食。直到一碗面见底,抬头她才发现,老顽固的眼与脸一样的红。
“您别怪晚辈言行无状,晚辈这样的已经算好的了。至少没长歪,还通人性。
您可知,明渊近十年,有多少孩子死于食不裹腹。又有多少天灾人祸。
天灾尚不能对抗,我们这些蝼蚁只能任其摧亡。
可人祸是可以避免的。
譬如,北襄国!”
余老使臣张了张口,又合了起来,两瓣唇合成了一条线,把发白的唇瓣收了起来。
李杳抬眸轻扫一眼,“北襄国虎视眈眈,屡屡来犯。您老明明知道此次是我们抢占先机,竟然还想着妥协?
可能您出身高贵,但有个道理您不懂。
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屡次退缩,就会让人得寸进尺!”
李杳猛地站起身来,倒让对面的余老使臣不由自主后仰。
“就像现在,晚辈若在您一进帐的时候就被您唬到了,您便会蹬鼻子上脸,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但,晚辈先发制人。才能让您坐在晚辈对面听完这番话。
甚至有些害怕晚辈动粗!”
李杳笑了起来,得意又放肆!
“啪、啪......”
有人拍起了手。
李杳抬目看去,“余望,你似乎很喜欢看到你家祖父吃瘪!”
余望收起了手,扬起笑容,帐口两旁的向将军等人也慢慢挪了进来。
“祖父,孙儿赢了!”余望朝余老使臣走去,静立在他身后,稍稍扶了一下他的背,“可您这代价有点大,差点被盛小公子气死了。孙儿真是罪过!”
“顽孙!”余老使臣骂道,“赢了祖父,还要打趣祖父。”
“老喽老喽,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脑子活。就依你的,这次对那北襄国,丝毫不让!”
他轻挑了一下眉,“盛小公子,老夫可不是老顽固!”
什么情况,李杳片刻懵圈。
“你们祖孙俩,耍我们!”她狠狠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