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营帐里熟睡的人们（当然也有其他人！），奶奶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疯掉的那个人，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

见奶奶又难过了，吉克赶紧给奶奶擦擦眼泪，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人之中，总得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而保持清醒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因为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吉克给奶奶擦干眼泪，努力挤出微笑，轻声说：“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爷爷会好起来的。”

奶奶好笑地笑了：“他疯了13年，什么时候见好过？”

“是马莱不让他好。”吉克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到了帕岛，我们自由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拿药物控制爷爷了，他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奶奶没说什么。

但看她的表情，吉克就知道，其实奶奶什么都知道的，只是不敢想、不敢说罢了。

但现在好了，

自由了！

“你，真的是王室吗？”放下爷爷的事后，奶奶盯着吉克问。

吉克点头。

奶奶笑了：“那格里沙被判刑真是一点都不冤！娶回了那样的女人！”

吉克心里一咯噔，但此时此刻，也只能轻声问：“你恨我妈妈吗？”

“……”奶奶又是漫长的沉默，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其实，就算没有戴娜，格里沙也会走上那一条路的。自从菲……”

她顿了一下，才接着平静地轻声说道：“自从菲死后，那孩子的心就变了。就算外表伪装得再怎么像绵羊，心里也藏了一把刀子，一把……想把所有人都杀死的刀子……”

说完，奶奶又握住吉克的手，手心的温度几乎深入传达到了吉克的心里，她深深地凝视着吉克的双眼，轻声说道：“以前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格里沙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量走上了复权派的道路，但现在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