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还有那一闪而过的紫色身影，沈临渊瞳孔微缩，是她，堇兰。

……

“你说你，我们都准备撤离江州了，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跑去招惹他们，差点脱不了身了吧？”

堇兰看着眼前的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而昔墨闻言也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

“下次见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在此之前，至少得让自己留个念想不是吗？”

这个理由……堇兰简直无语了，这么暧昧的话，要不是自己太了解眼前这个人，她还真以为昔墨是喜欢上萧君月了，哪怕她心里清楚是为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深情人设不适合你，冷酷无情才应该是你的本色！”

“那你呢？你又是哪种人？”

面对着昔墨略带讥嘲的反问，堇兰嘴角勾勒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我啊？自然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喽。”

“是吗？”昔墨挑眉，“那你为何要在沐灵船现身？还将……《离火天玑策》送出去了？你就不怕洛堂主知道了后，会要了你的命吗？”

提及这件事，堇兰沉默了下来，半晌才轻笑一声，转头望向昔墨：

“死，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已是最好的归宿，幻青死了，白翎也死了，如今只剩下我二人，总要做点有趣的事情，才不枉活这么久。”

堇兰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可昔墨却知道，她内心的不甘心与怨恨，甚至是绝望。

两人并肩站在船只的甲板上，眼前漆黑一片的湖面上，仿佛连星辰都看不见，周围除了虫鸣蛙叫，就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静谧得令人窒息。

许久，昔墨才幽幽道：“如果洛堂主问起有关江州的事，就全推到我身上，反正我回去也是要受罚的，也不在乎再多一件，至少……我不会死。”

堇兰愣了愣，侧目看向他，眸子里隐约闪烁着某种光芒。

“你要替我担责？昔墨，不要太感情用事，你能走到如今的位置，我和幻青，还有白翎都替你感到高兴，我们从几千个孩子当中才厮杀出来，不是轻易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

她说完，对方的表情变化，自己尽收眼底，顿了顿，她还是伸手拍了拍昔墨的肩膀：

“记住，只有站的越高，才能保护更多值得珍惜的东西，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番话，昔墨低垂眼帘，遮挡住眼底复杂的神情，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堇兰见状，笑了笑，随即将视线移到平静的湖面上。

“城主就快出关了，无忧蛊找到了吗？”

“嗯。”

昔墨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堇兰也没继续追问，两人相互沉默着，各怀心事，直到天已经蒙蒙亮，黑暗逐渐褪去，日出缓缓升起，才各自朝着船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