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可能会有危险。
离开,肯定心有不甘。
萧君月一向做事果断,而此刻,却有点犹豫不决,他自己倒无所谓,可他身后的人一定不能拿来冒险。
而沈临渊又怎会不明白对方心里的思虑,再次开口:“要想查清陵州的兵力,不一定要从平阳王那里下手,我们身边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吗?”
他们一开始便是决定从平阳王世子解逸之入手,可这个人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虽然一路上装的挺好,但萧君月还不至于连这种伪装都看不破。
“哥哥,就让我去跟他谈吧!”
就在对方还在考虑的时候,沈临渊已经率先开口了。
闻言,萧君月抬眸看了对方一会儿,就在沈临渊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没想到他却点头同意了。
“好,小心一点。”
沈临渊觉得对方刚刚看他的那一眼,与入城时看他的目光,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有话想说却又生生忍住了。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又或者是脑袋昏昏沉沉,容易胡思乱想吧!
“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萧君月交代了一句,又摸了摸沈临渊的脑袋,还没等对方有所回应,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沈临渊靠在软榻上,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了……
是夜,解逸之刚回房间,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正在慢慢地靠近他,此人内力深厚,却完全不加以掩饰,看来是个老熟人了!
果然,他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勾唇一笑:
“原来是临渊啊,我还以为是遇到坏人了呢,不知这么晚来,找我有何贵干?”
沈临渊站在门口处,看了他半响,才缓缓地开口说了一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就不用装了。”
说完,便抬腿走进屋内,转身关上房门后,也不客气,直接就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解逸之见对方这副态度,挑眉,并无不悦,反倒是跟着坐了下来,给对方斟了杯茶水,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说吧,究竟找我有什么事?”
沈临渊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也不准备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陵州的兵权在谁手里?”
“平阳王啊。”解逸之理所当然的说:“除了他还能有谁,你问这些干嘛?”
沈临渊皱眉道:“那兄长呢?手中握的又是什么?”
他这话让解逸之愣了愣,他眯着眼睛盯着沈临渊,良久,才慢悠悠的开口:“原来你都知道啊!”
沈临渊没吭声,只是看着解逸之的目光带着浓重的审视,对方被他这么看着,瞬间缴械投降:
“好了好了,别生气,兄长也没打算瞒你,陵州的兵权的确在平阳王手里,但兵符……嘛,自然在我这里。”
当年老平阳王在利清关战死后,陵州军的兵符便一直由太后掌管着。
可自从她薨逝之后,大家都以为那兵符是在皇上手里,实际不然,不管太后是出于私心还是另有考量,陵州军只能握在解家人手里。
可为什么太后选中的是解逸之而不是解济铭来继承,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的陵州军看似是由解济铭调遣,但如果解逸之拿出兵符的话,那他这个平阳王也就名存实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