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唐凌都住在府中,夜夜与张角聊至凌晨。
而张角,不愧是凭借一书,无他人指导便能修行至神文之人,对《太平要术》了解甚深。
在其指导下,唐凌可谓是突飞猛进。
揉了揉太阳穴,张角看向亭外东边,黑夜里已有亮光升起。
“想必要不了多久,当家就能踏入三流文士之列。”
“这还得多谢张兄!”唐凌起身,郑重其事的抱拳谢道,脸上难掩喜色。
他就说嘛,他的天资不可能差到那种地步!
“张兄可是受不了了?”
看到张角眉宇间尽是疲惫,唐凌不由问道。
“无妨!”
重新坐回凳子,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张角幽幽道:“汉军数日没有动静,只怕再来之时,其势汹汹,难以抵挡。”
唐凌默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大汉天下,终究是难以取下…”
没起义之时还不知,这一起义,天下里能人一个个的冒出来,关键还没有依附他们这一方的!
如今显露的人,就足以让最为鼎盛时的黄巾焦头烂额,何况现在!
“汉朝数百年,根深蒂固,天下人,终究多是思汉!”
张角抬头望天,有些艳羡。
“我看也未必!若是有机会,只怕某些人便会拥兵自重!不遵皇令!”
“刘宏所为,的确有失人心,且算我这黄巾以失败告终,这汉朝分崩离析也不远矣,只是,怕是未能见到那一日……”
几日下来,唐凌也知道了,对方的病是一天天加重,现今可以说是极为虚弱。
“唔…有一事,想拜托当家!”
看着张角神色慎重,唐凌正色道:“张兄但讲无妨!能帮到的,我定然不会推辞!”
“若我逝去,二弟三弟要寻朝廷报仇,妄送性命,还请阻止!”
“要是阻止不了呢?”
张角张了张嘴,半响道:“尽力而为便可。”
“小事。”
这点事情,唐凌自然不会推脱。
之后无言,便是拿着《太平要术》细细研磨起来。
天渐渐明亮起来。
“大哥!”
一道声音响起,张梁端着一大盘食物走到亭中。
“七月兄弟。”
“这《太平要术》,难学吧!当年我专研良久,有着大哥教导都学不会!反倒是二哥学会了一些!”
“伤可是好了?”
经过几日休养,其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拍着胸膛,张梁生龙活虎道:“好了!
哼!要是汉军来,定要他们好看!”
“如今黄巾力士剩下千余,已非往昔,那公孙瓒更是天克我等,不可鲁莽!
嗯…若是有事,可相问李兄!”
张梁挠了挠头,疑惑道:“有事问大哥不就行了吗。”
“我说的话你记住就行!”
“好好,我听大哥的!”
“嘿,我去督促弟兄们训练了。”
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张梁嘿笑几声退去。
“三弟性子就是这般,李兄还望见谅。”
唐凌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碍事。
“这番多愁善感,只怕是……”看到张角模样,心中嘀咕。
“嗷呜~”
闻着菜香,唐凌凳子脚边静静趴伏的月影鼻子耸动了一下,嗷叫一声窜到一边凳子上。
“这小狼倒是不挑食。”
“不挑食?”
唐凌闻言愣然,摆手道:“张兄可别被它这模样骗了!相反挑食的很!我这剩下的几十来斤蛇肉,天天缠着吃!”
“嗷!”
“你看,还说不得!说一下就凶!”
“哈哈!”
看着一人一狼打闹,张角有些艳羡。
“不知道宁儿如何了,可是在怪我……”
“宁儿?令妻?”
张角摇摇头,“我那小女。”
仔细回忆了一番,唐凌都没有想到有关张角有女儿之事。
“自起义起,已经如此之久,未曾回过巨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