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脖颈处散发的温度，再看那无有变色的脸庞，唐凌哼声将手收了回去。

“你以为，你是城主的女儿，我就不会杀你了吗？就不敢杀你了吗？啧！”

“我们玩家，最是，无法无天！”

“你不是坏人！”

“什么？”

唐凌一愣，随即嗤笑出声，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同时血腥凶煞之气弥漫开来。

“你猜猜，我杀了多少人？”

“不知道。”

“呵呵！”

小女孩右手放于心口上方，直视道：“我能感受到，你不是坏人！”

“杀人者，并非都坏人！你来支援淇城，对于这座城池来说，你还是好人！”

唐凌顿时哑口。

他这是，被一个小娃娃给教育了？

“有意思，这个副本里面，还有你这样有意思的NPC！”

小女孩低头沉默会儿，而后抬头静静的看着唐凌。

“我真的，是NPC吗？”

“这里，真的是副本吗？”

“这，真的是一个游戏吗？”

其言所说，有些不可置信、有些不敢相信、有些不想相信。

有害怕、有惶恐，不一而足。

本来还想着玩弄几下这个副本NPC，发泄这发生在自身的唐凌，见到其模样，不由止住。

“刚才不是信了？呵呵，是啊，NPC！副本！游戏！都是真的！”

“只有你周边的一切，是假的！”

唐凌看向外面，那里，有星星在闪烁。

“你抬头仰望的这一片苍蓝色的星空，很美吧？也是假的呢，游戏为了‘现实’需要而设计，变幻出来的东西。”

“知道吗，城里传送阵关闭了，我们玩家，是最后一批进来的人。”

小女孩有些不愿相信的样子，左手成拳右手握之置于胸前。

“可是，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年。而且他们，也有属于他们的过往与记忆！”

唐凌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游戏加给你们的呢？”

“……NPC……副本……游戏……”小女孩低头呢喃。

“你进这个副本，是要杀那些侵略者吗？”

“是的，只不过，是系统强制安排我们在你们这一方而已，要是我们在侵略者一方，杀的就是你们了。”

“我们玩家，只要有任务，什么都做，可不管谁谁！有奖励，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呵呵，现在，还认为我不是坏人吗？”

见她低头就不语，唐凌笑了笑，拿起早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沉默了有一阵子，小女孩躬身礼道：“谢谢，你们在我们这边！”

“……要谢，就谢系统吧，而且…”

“我们进来的这些玩家，太弱了！不过，就算我们很强，结束之后…，这是个一次性副本！”

“咳咳，看你很聪明，应该知道吧？”

“嗯……”

看着她怂拉着肩膀，原本充满朝气的脸庞低垂，活力四射也变成萎靡不振的样子，唐凌觉得有些残酷，本想再多说几句，瞬间卡在喉咙里。

原来，当一个NPC，知道这是一个游戏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这个世界，未免太过不公平了。

这想的，倒不是他，或者说，也有他。

他现实活过一世，没有什么不公平一说。

相反，死了还能进游戏里，混的还不错，虽然说有强敌，但是苟起来，又是一世。

游戏又怎么样，只要他当这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只不过，对于副本里的暂时性NPC来说…

如果，是个没有智能，或者智能低下的NPC还好。但是假的，又赋予与常人无二的智商情感，未免太过残酷。

不知道，算是一种幸福吧？

……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沉闷死寂的气氛，唐凌浑身难受。

他感觉，再待下去，他会窒息的。

“等等！”

“我叫祈梦，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谢谢！”

小女孩说罢，朝着唐凌弯下身去。

小小的身子，看着有些孤单。

“七…唐凌，再见！”

唐凌回头看了眼，见到她依然鞠着躬，抬起的脚步停顿了下，而后快步向着庭院外走去。

（ps：上面漏跳了一章。漏的是346，原先346已改347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