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总算是离开了那个压榨她劳动力的小作坊,我的本意是去仲裁一下那个地方,可是她心软,总觉得既然离开了还是好聚好散的好。
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还背着她弟弟的债务,如果知道,必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从那个小作坊离开后,苗苗并没有再找新的工作,而是回了家里。
家里正在装修房子,很不幸的是,苗苗爸在贴墙砖的时候,砸断了手指。
本来装修就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主要劳动力再受伤,装修的进程变得缓慢了不少。
她家找了另外的几家亲戚朋友来帮忙,在农村这种帮工不会给工钱,而是安排每天的酒菜。
苗苗回家的原因,也有帮家里做饭的想法。
在一个周末的早晨,我开着车把她送了回去。
我家的家教吧,不算严厉,但是最起码的礼尚往来还是被教育的不错的。
虽然去她家的次数不多,但我每次都会带上一些东西。
柒果乐的专供罐头了,苗窖酒了,食品厂的一些点心了,虽然她家最初的时候没给见面礼,但我也不能丢了这个份儿。
那次送她回家,正赶上她家里杀鸭子,散养的那种。
她的一个堂哥,负责操刀。
这个堂哥,据说是曾经她爷爷犯过的某些错误,那位受害者找了过来,尽管她爷爷从来不承认是亲生的……
在苗苗的父辈中,她爸排老四,最大的两个大爷我都没见过,只见过两个大爷家的堂哥。
二大爷家距离她家不远,是村里的先生,据说是萨满教的出马弟子。
三大爷我没见过,好像是在她哪个哥家养老。
老五是她老叔,挺不错一人。
和苗苗一辈的,除了那个不承认的大哥外,还有四个哥两个弟。
好像还有姐,我也没见过,毕竟去她家的次数有限,能见到一些亲戚已经不错了。
她老叔家只有一个儿子,在她这辈里排老五,她亲弟弟排老六,在部队上。
老五刚从部队上下来没两年,回来的第二年开春就结了婚,走在了他堂姐苗苗前面。
这也是苗苗着急结婚的原因,在村里,年龄到了某个区间段不结婚,总会有人说三道四。
我送她回家,大包小裹的把东西送进了屋里。
当时,我几乎不认识在她家帮工的人,搬完了所有礼品后,苗苗妈才给我挨个介绍。
她几个哥不在这边,二嫂三嫂在。
苗苗二嫂看上去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用老话说就是妖刀的。
三嫂还好,看着就很务实,在家里也一直帮着做饭。
大嫂是隔壁村卫生所的护士,那天还没下班。
四嫂在市里的一个运动品牌做售货员,同样也不在。
还有那个她爷爷不承认的孙子,苗苗也叫他大哥,和那个嫂子一起杀鸭子。
女眷在屋里褪毛,男人在整理各种装修材料,苗苗爸在铺地砖。
很忙碌,但也很有意思。
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她家人都知道我早已经上门拜访过了,只是对我这个人比较好奇。
“七大姑八大姨”的拷问,其实也挺让人不舒服的。
不过,我有和她相处的想法,也不会对这些亲戚冷面以对。
家里散养的鸭子,味道不错,就是炖的不如烤的。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苗苗妈拿起笤帚就开始扫地。
苗苗三嫂拦住了她,神神秘秘的看了看我。
苗苗妈不解:
“咋的了?”
苗苗三嫂:
“这时候扫地,撵姑爷……”
苗苗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