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组里的人都回来了,但没用啊,就班里的这几个半人,四台给煤机都处理不了,更不用说八台了。
老张头建议值长上报,值长本意是坚持坚持再看看,可这种情况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一直不见好转。
这次王哥不再坚持了,打给了黑暗系领导。
自从曲工离开后,生产各专业的各种事都是这位黑暗系领导主抓的。
他听缕清了王哥传达的情况,告诉王哥坚持不住就压火停炉。
随后马上联系生产部副部长,检修负责人张副部。
这位张副部之前是外网的某个调度,之前的检修负责人老乔去了外网当三把手,把他这个调度换回来当了负责人。
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就都是赵老板的嫡系。
之前都是水泥厂的,包括现在的燃管部部长,我们班里小游的老子。
这仨人都算是嫡系,但他们也都算是有能力的人,并不向什么财务、什么后勤、什么行政人事部的那些酒囊饭袋一样。
检修部的检修工,大多数都是从水泥厂那边调过来的,他们的家都在下面的某个县城,一般在工作日的时候就会住在单位宿舍。
最早的单位宿舍在办公楼五楼,后来因为赵老板嫌吵,换到了停车场附近的一个房子里。
离领导是远了,离生产现场也远了。
那天,张部长给他们打了电话,给他们说了生产现场的情况,随后还撂下了一句话:
“二十分钟全特么给我到位!全力保证运行!”
当领导的人一着急,下面的人就算跑断腿也得完成要求。
不到十分钟,包括检修专工国哥都到了现场。
国哥算是热电厂老人,但他为人处世方面玩的比较花花,谁当领导都能把关系处的不错。
他进了主控室,看到老张头和我以后,揶揄了一句:
“咋又是你班呢?咋的,你班犯啥说道啊?”
老张头苦笑道:
“谁知道啊,一到大年初三我们班就出事。”
等住宿人员来现场这段时间,值长王哥已经带着汽机、电气的人上了给煤机平台,这个时候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住宿人员都到位了,国哥拿着对讲机就走:
“我上去把值长换下来,有事喊我!”
这种时候,值长不该离开我们这屋,有什么问题要第一时间给上层领导汇报。
但是吧,王哥就这性格,让他在我身边我还得分心照顾他。
别看他是锅炉班长出身,经过这几年的“韬光养晦”,这种危机时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本来他是想给我和老站头打打下手的,可坐下没五分钟就不行了。
自己都说,他现在整不了这玩意。
本来五分钟前我还听开心的,终于有人能帮我分担点压力了,没想到就分担了五分钟……然后他就跑现场去指挥去了。
八台给煤机持续间断供给,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
蒸汽负荷从最开始的240T/H降到了140T/H,所幸这个负荷还能维持住。
除了我和老张头,锅炉的值班员全都在处理给煤机,直到住宿人员到了现场,老张头才把副值叫回来一个。
大付,一个比老张头大一岁,看着比老张头年轻好几岁的老头,也是用小缝从四班换来的副值……
我的压力可算是减轻了不少,两台炉燃烧系统加汽水系统,一共要注意四个工作面。
大付回来以后,我完全就可以把两台炉的汽水系统扔给他来监控。
而我自己,可以同时控制两台炉的燃烧系统,至于老张头,他能帮我查缺补漏就行了。
别指着一个眼神不太好的五十多岁老头能处理多少问题,出事以后他最多的就是提供一个指示,帮忙查缺补漏,以及承担责任。
大约早上四点多,#2炉的两台给煤机逐渐的恢复了正常供煤,可以维持低负荷运行,#1炉的情况却始终不见好转。
我把自己面前的电脑界面换到了#1炉的燃烧系统,拿着给煤机喊了一声:
“国哥,必须保证#2炉的两台给煤机顺利下煤,另外两台先不用管。”
“安排#1炉的人,必须马上处理好两台给煤机。”
这时候#1炉的四台给煤机的状态,就像是点炉投煤时候那样,忽高忽低不说,还是四台间断性的供煤。
“你放心吧!”
这种紧急情况下,坐在盘前的人,能指挥任何现场的工作人员,后者同样也得无条件服从指挥!
这种时候,谁也不能违背主操作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