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子期走到金彩儿那边,他特意带了瓶矿泉水和一块面包过去。
金彩儿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已经醒了,可有神志不清,还一直垂着头。
“金彩儿。”宣子期开口唤她。
听到声音,金彩儿突然睁开了眼,见到宣子期后她先是惊恐了一瞬,随后又松了口气:“沈峪……是你啊。”
宣子期淡淡道:“为什么会被抓?不是说了让你远离尤辰吗?”
“我、我……”金彩儿嗫嚅起来,“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真的走投无路,需要钱……”
宣子期暗暗叹了口气。
确实啊,无非就是为了钱而已,金彩儿应该是威胁过尤辰,结果反而被尤辰抓住了。
宣子期给她松绑,然后把水和面包递给她。看到食物,金彩儿瞬间两眼放光,抓起水先猛地灌了一口,然后才拼命地往嘴里塞面包。
“我之前给你的钱呢?”
一提这茬,金彩儿就无比哀怨,一边咀嚼一边嘟囔着:“我原本是听你的话去开个店的,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被人骗了,还欠了外债!”
说到这儿,金彩儿哽咽了一下又开始啜泣:“沈峪,你放了我吧,尤辰一定会杀了我的!不过你放心,我威胁尤辰的时候只说了他自己的事,你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他!”
宣子期沉默了一下。
金彩儿以为他不同意,眼眶又红了:“这次我肯定跑得远远的,我会去投靠亲戚,我……”
“你以为你能跑去哪儿?只要你还在宁海市,就一定会被他抓到。”宣子期沉声道,“算了,你先出来……”
然而这时候,金彩儿的目光却突然移向他背后,眼中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
宣子期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正要回头,侧额却在下一秒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闷棍!
砰——
下一秒,宣子期一只膝盖磕在地上,血腥味儿瞬间扑鼻而来,一股血流从他脑袋上流淌到侧脸。
“啊!!!”金彩儿尖叫了一声。
昏暗狭窄的地下室,天花板上吊着的灯泡随着刚才的震颤而微微晃动,此刻荒原照在尤辰那张因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妈的,真是一箭双雕啊。”
只见尤辰右手握着一根撬棍,左手举着手机对准他们,眼神中满是兴奋和阴鸷,仿佛他设下的陷阱捕捉到了绝佳的猎物!
宣子期感觉一阵昏沉,眼冒金星,他强忍着额头上传来的阵阵钝痛,撑起身子,旋即眼神中寒光闪过。
尤辰又从其他角度拍了几张,随后他笑出了声,肩膀都在抖动:“操!老子真没想到啊,最有说服力的还得是别人的证词啊,你居然是沈峪!老子活了二十多年真是活见了鬼了!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他今早收到了阿南的消息,阿南说自己带人去拿酒了,周叔估计吸入迷药已经昏了过去,这时候宅子里没人看管,就让他亲自去动手。
尤辰本来不想去,但阿南随后又补了一句。
【阿南:你来的话,正好就能把宣子期解决了。】
与是尤辰带着满腹狐疑就亲自过来了,也正是在这时候,他亲耳听到金彩儿称呼宣子期为“沈峪”。
可笑!
荒谬至极!
但也只有这能证明宣子期就是沈峪,否则他凭什么能来救金彩儿,又凭什么有纪老地下室的钥匙!
宣子期见尤辰正得意地晃着手机,不免觉得好笑,艰涩地冷笑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拿给纪明哲听啊,”尤辰笑嘻嘻地说,“我把你杀了然后再去找纪明哲邀功,纪明哲这辈子最恨别人骗他了,他要是知道你就是沈峪,还处心积虑假扮成别人潜伏在他身边,估计要再杀你一次了。”
“你说纪明哲最恨别人骗他是吧。”
宣子期嘲讽似的轻笑一声,也缓缓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他把音量开到最大,手机里清晰地传出了尤辰的声音。
“你说我是什么?纪明哲算什么,他也不过是个被阿南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尤辰瞬间脸色一变。
“我现在把这段录音传给纪明哲也来得及,只是不知道他会更恨我,还是更恨你呢?”宣子期笑了笑,“要说纪老的真正死因,阿南也早就告诉我了,我同样也有录音,我是直接告诉纪明哲呢,还是先说给纪明赫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