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夫君,那信物竟然在你手上?……”
沈澜也震惊不已,她没想到沈鸿远会将这件事的因由揽到自己头上。之前她还曾为此事犯过愁,不知该以什么方式将这件事公布给侯府众人知晓。
沈鸿远不满地斜睨着刘氏,冷哼一声:“哼!看来二夫人曾经翻找过那信物的下落了?!”
沈鸿远对刘氏口称“二夫人”,那态度和语气疏远至极。
刘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答言,只得慌乱的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半晌才收敛了心神,让丫鬟将打翻的茶盏收了,才缓缓开口道:“云若生前倒是立下过遗嘱,要将她名下所有产业交到澜姐儿和澈哥儿手上。可……此时你就将信物给了澜姐儿,是不是太早了些?她才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云英未嫁,岂能管得好那么大笔产业?不如……”
太夫人想说,不如将邓氏的产业先交给府里代为打理。如此,也方便他们从中动些手脚,好贴补一下府中的用度。
沈鸿远不想当着无为道人的面让太夫人说出丢侯府脸面的话来,赶忙拦着了太夫人,“当年澜姐儿她母亲嫁到咱们府上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何况澜姐儿又是她母亲一手带大的,儿子相信澜姐儿能打理好她母亲留下的产业。另外……”
沈鸿远略顿了顿,又望了一眼温婉娴静的沈澜,“另外,澜姐儿的婚事儿子已经着意开始为她相看了,等有了合适的人家,儿子再来回禀母亲!”
“这……”沈鸿远接连两件事像投了两颗原子弹一样,将正堂中的太夫人和刘氏震惊得说出话来。
半晌,太夫人才回过神来,“鸿远,你明知道明天就是上巳节了,是澜姐儿入宫的日子……”
沈鸿远站起身,正色道:“正是知道此事,儿子才特意赶回来向您说一声,免得与您老人家和大哥早前定下的计划相冲。澜姐儿的婚事,儿子自有打算。就不劳母亲和大哥为她费心了。”
太夫人早已被这个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碍于无为道人在场,她也不便发火。
可刘氏却早已急得慌了神,忙上前捉住沈鸿远的一只手臂,“夫君,母亲和大哥既是为了咱们侯府考量,也是为了咱们澜姐儿的将来好啊。咱们还是不要忤逆了母亲的意思……”尤婆子比刘氏更懂眉眼高低,忙在一旁轻拽刘氏的袖子,示意她此时少开口为妙。
沈鸿远却一把拂开刘氏,将她搡了个踉跄,“滚开!我在同母亲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
沈鸿远见太夫人不再开口,便朝她拱了拱手,“既然母亲没有异议,那儿子便先带澈哥儿去吕家了,回来再向您请安!”
说着就牵着沈澈的小手朝外面而去,无为道人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朝太夫人揖了一礼,也跟着出了正堂。
太夫人此时才想起提醒一句:“让后院管事给吕家备上一份厚礼,莫要失了礼数。”
沈鸿远边往外走边回道:“不必,儿子早已让澜姐儿备好了拜师礼!”
沈澜赶忙朝太夫人和刘氏福身辞出了澄瑞堂,追着沈鸿远而去。她这个爹,每次回家一趟都这么风风火火的,把她祖母气得跳脚,也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