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南莺被柳橙儿的这句话气得顿时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整个桌案都抖了一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可莫要平白无故污了我的清誉!”康南莺被柳橙儿气得身子都有些发抖。
柳橙儿也不示弱,扎着腰与其对峙,“明明你自己写的还不承认,我哪里胡说了?你让他们评评理!”
说着,柳橙儿一把从桌案上抢过康南莺的那页诗,向周围招呼,“哎哎,你们都过来瞧瞧!姓康的……”
沈澜一把捂住柳橙儿的嘴。
她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要是闹大了,岂不是又要惊动几位贵人?!
“柳大小姐,不要闹了!你还嫌场面不够乱是不是?!”沈澜几乎是磨着后槽牙在跟柳橙儿讲话。
沈冰也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柳大小姐,您也太曲解康小姐的诗了,她写得根本不是您说的那个意思……”
沈凌也向康南莺福了一礼,“康小姐,看来柳大小姐不太懂得吟诗作赋,我二姐姐的诗也是被她曲解了意思,您就不要与我二姐姐为难了吧?!”
刚刚康南莺确实被柳橙儿一挑唆就将火气要撒在沈澜身上,可现在她也被吃了柳橙儿的亏,那还好意思再去找沈澜的麻烦?
而此时周围已经有好几位贵女听到了刚刚柳橙儿喊的那一嗓子,已经开始纷纷结伴往烟波亭而来了。康南莺更不能当众再与沈澜和柳橙儿为难,再显得她气量狭小、没有容人之量似的。
“沈家姐姐,你们在这里玩什么?是作诗吗?”上午一直围观她们比赛,给她们在一旁加油叫好的圆脸小娘子领着一群闺中好友最先来到烟波亭外。
康南莺心烦得很,也没个好脸色。瞧见她们过来,也不想搭理,只扭过头去径自回到桌边,继续写那剩下的一首诗。
沈澜赶忙放开了柳橙儿。
这个小娘子宫宴前曾挤到她身边同她说过话,是户部尚书家的幺女,名叫邱月灵,是个才及笄的小姑娘。
沈澜上前一礼,笑道,“我们几个到亭中歇歇,顺便玩这个解闷。我是不大通诗文的,不过是跟大家凑个趣儿。不知各位娘子们有没有兴趣一试?那边可是有好彩头呢。”
几个小娘子往彩头那边一看,皆被各色新鲜花样的首饰吸引住了,当下就都进了亭中,打算试一试身手。
“咦,沈姐姐,这两首律诗是你做的吗?”邱月灵指着被挂起来的两页诗问道。
沈澜笑道:“正是。还望邱小姐不吝赐教。”
“岂敢岂敢!我只草草读过‘三百千’,哪又会作诗?”
邱月灵又踱到康南莺那边瞧了瞧,见她做的诗题目与沈澜的一样,不由得问道:“康姐姐在与沈姐姐比试作诗么?”
柳橙儿回头搭话道:“被你看出来啦?你瞧着她俩谁的诗写得更好些?”
邱月灵低头看去,只见桌案上已经有了一首《芍药》。邱月灵将那首拿起,细细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