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巧哪里肯离开神都?况且她若是被休,从此以后她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还不如和离说出去还好听些。
沈澜昨天早已将私产运去了温泉庄子上,剩下的就是当初她娘为她亲手置办的家私、一应陈设,还有凭澜院里的这方景致。
家私和陈设沈澜全部打包装箱带走,但景致带不走也是可惜。幸好沈鸿远说,园中的花木要帮她移植到庄子里去。如今只等沈鸿远忙完其他的事,再来处理这些。
沈澜将书房书架上最后一摞书放到箱子里,看到麦冬从外面进来,就问她道:“父亲那边如何了?”
“咱们老爷刚刚从燕禧居出来,奴婢听里面正哭闹呢。老爷现在往澄瑞堂那边去了,也不知家里对早上前来求亲的那两家怎么说的。”
麦冬接过沈澜手里的活计,帮她把箱子盖好上了锁,又在封条上写了明细,这才将封条贴在箱口上。
“有父亲在前面帮我看着,我总不会吃亏了去。”
沈澜倒也心宽。
澄瑞堂里,太夫人攥着紫檀佛珠的手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下,心急火燎地冲二儿子沈鸿远道:“你如今非要分家,我和你兄长都依了你。刘七巧不守妇道,你要与她和离,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可澜姐儿是你嫡亲的女儿,她年岁也不小了,你总该为她的婚事考虑考虑吧?”
看着面前油盐不进的二儿子,太夫人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两家门楣可不低了。你若是真的签了分割文书与侯府分了家,往后可未见得能替澜姐儿再找到这么好的人家。你如今可不是官身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沈鸿远端起茶轻啜一口,微笑朝太夫人道:“母亲,澜姐儿的婚事,儿子自会替她看着,您和兄长就不必操心了。眼下还是尽早按照咱们先前商量的结果,将分割文书签了吧。”
太夫人知道沈鸿远最不喜他们算计沈澜的婚事,见委实劝不动他便只得作罢,只是心中还是没好气,“今日又不是休沐的日子,你兄长一大早就去了司部衙门去办差了。你要签分割文书,只得等他晚上下衙再说了。”
沈鸿远冷笑问道:“那天已经写好了分割文书,只差我、兄长和族老们签名了。到现在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母亲和兄长不会是又想反悔,故意拖延的吧?!”
太夫人被沈鸿远气得倒仰,虽说他们确实有这个意思,但被沈鸿远这么毫不避讳的直言道明,就显得格外恼羞成怒了。
太夫人气得脸色涨红,胸口距离起伏,正待朝沈鸿远破口大骂,就见从澄瑞堂外面战战兢兢地跑进来个报信儿的小丫鬟,也顾不得正堂里主子们正激烈的争执,直接跪在地上朝太夫人回禀道:“太夫人,前面门房传进话来,说宫里来人了。侯爷不在府中,还请您和二老爷去前院一趟。”
太夫人闻言,刚刚与沈鸿远的那点火气顿时消散了个干净。赶忙问这个丫鬟:“来的人是什么人?”
小丫鬟回道:“是一个面生的公公,说是来传口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