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倒酸梅汤的手一顿,“沈家的小姐?你说哪个?”
柳橙儿举着瓷碗,等着沈澜给她倒酸梅汤,半晌都没有动静,只得她亲自动手,从沈澜手中夺过水晶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
“啊!你这是什么茶?酸酸甜甜的,如此清凉爽口?!”柳橙儿不停回味。
沈澜却急着问刚才的话:“你说沈家谁出事了?”
“就是你那个不太合群儿,不太爱说话的三妹妹啊!”柳橙儿又兀自斟了一杯,一口干了。
见这人总不说正题,沈澜一把夺过柳橙儿的杯子,有些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是不说?”
“哎呀!你怎么还急了?!”柳橙儿咂摸着口中酸甜后的回甘,有些不舍地又望了那水晶壶一眼才开口解释。
“说起来,你那个三妹妹真不知她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前些天明镜禅师到玉佛寺讲经说法,许多世家女眷都去了。你们广阳侯府的女眷也去了,你们侯府的太夫人和侯夫人亲自带着女眷去的。唉,反正那天玉佛寺人挤人的,你家那位三小姐就不知怎的,就掉进了净空潭里。”
沈澜和麦冬半夏都听傻眼了。
“唉,你是不知那天玉佛寺的人有多多。岸上的人都惊动了,可女眷们都不会水,谁都不敢下去救。”
沈澜有个不好的猜想从心底冒出来,就等着柳橙儿将事情始末说完去印证她的猜测。
“你猜怎么着?最后竟是陪同母亲和妹妹一起来听明镜禅师说法的邵二公子跳下潭里,将你三妹妹救上来的。”
半夏弱弱地说道:“那三小姐岂不是失了清白?……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柳橙儿趁沈澜不备,将水晶壶夺了过来,又倒了一碗酸梅汤,细细品着,“谁说不是呢!那邵二公子本是好意救人,却不得不对你三妹妹失了清白负责。”
“那后来怎样?”沈澜紧着问。
“嗨,还能怎样?”柳橙儿又咂了一口酸梅汤,“人家邵二公子是堂堂晋国公府的嫡子。邵大夫人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儿子娶一个庶女为妻的。可你们广阳侯府门楣也不算太低,两家商议了几天,最终邵家同意待邵二公子的正妻进门之后,以贵妾之礼纳你三妹妹进门。”
沈澜沉默无言。
半夏却纳闷:“邵二公子已经定亲了?”
柳橙儿朝半夏痞里痞气地打了个响指,“就你这丫头最聪明,问得到点子上。有趣就有趣在这里。邵二公子的亲事压根就没有定下,现在连个人选都没有。哪怕现在开始择人选,到定亲,再到娶亲,不知道要折腾到猴年马月呢。所以呀,你那三妹妹要想进邵家的门,还不知要等上多久?!不过,总算是于名声无碍了,邵承华愿意对她负责。”
麦冬却蹙着眉,轻声说道:“如此一来,三小姐即便将来进了邵家,邵大夫人对她也不会有好脸色。”
沈澜明白麦冬的意思,只轻叹了一声,不再多言。
柳橙儿却没听懂,反问麦冬:“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