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

郑大师本来是好心来安慰莫非，这位老大师还想着是自己把莫非硬拉进自己的队伍里，如果不是自己，那莫非现在应该是胜利的一方，而不是在自己最为得意的行书之上，被方晓狠狠的击败。

可郑大师没看出，又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往坏处去想莫非这个他极为看好的晚辈的真正心思。

现如今，郑大师被莫非顶了一句，顿时也有点回过味儿来了，再加上他也知道莫非和成歌之间的那点子事情，于是也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针对方晓。

郑大师到底是老前辈了，他也不至于就因为莫非顶了他一下，就真的跟他生气，但他也没有再劝说安慰莫非，只是伸手在莫非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本来因为郑大师的捣乱，而开始变得尴尬凝重的气氛，经过方晓的一系列表演，再次变得活跃而热烈起来。

那些抢到字方晓作品的书法家们，一个个眉开眼笑，或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或是赞叹连连的跟自己的朋友们一起欣赏。

而那些没得到的，虽然心里遗憾，可他们想着，反正写字的人还在，以后大不了舍下一张面子，带上礼物去求上一副也就是了。

整个小院里，到处都可以听见协会会员、书法家乃至他们的家属称赞方晓的声音，看着这一幕，莫非只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协会的外人，显得跟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他阴沉着脸，看着方晓，好几次都想上去开口要求跟他再比上一比，可每次莫非刚想开口，刚想抬腿，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不久前站在桌案前，挥毫泼墨大写行书的方晓。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莫非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气，就立刻变得烟消云散。

没办法，方晓的那手行书，写的实在是太漂亮了，莫非嘴上虽然不服，可在潜意识里，他却已经没有了战胜乃至再去挑战方晓的勇气。

这对一个刚刚崭露头角没几年，正风光无限的书法家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莫非的眼神都变得阴鸷了许多。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抓起眼前的酒杯，狠狠的就给自己灌了一口。

他的那几个书法家朋友们，看到这一幕，有人悄悄撇了撇嘴，然后就继续加入了吹捧追逐方晓的队伍。

而有的人，则是视而不见，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他那五六个好友里，到了最后，也只有一两个，能够坐在莫非的身边，一边跟他喝酒，一边好言安慰他，并且跟他一起骂方晓。

“莫非，你这是做什么，方晓那就是小人得志而已，他甚至都不是协会里的人，这一次他之所以能赢，不是字好，而是占了作诗的便宜。”

“就是，咱这是书法协会，又不是诗歌协会，他作诗好有个屁用，要论写行书，他那写的都是什么啊，根本比不上你！”

“对！莫非，振作起来，照我看，方晓的书法，根本比不上你，如果单论写字帖，方晓在你的面前，怕是还得好好学学！”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宽慰着莫非，可几个好朋友的话，并没能让莫非感到一点点的安慰，他这时候已经连灌了好几杯，一时间酒意也有些上涌。

几人见状，于是也就一边低声对方晓做着言语攻击，诸如什么他还得练练，还得好好学学之类的话语不断说出，一边也在试图劝说莫非少喝一点。

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分钟，也不知道莫非是真的喝多了，还是心底就是这么想的，他一直板着的脸居然稍稍放松，然后加入了好友们的言语攻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