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贤话里的嘲讽任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门外有跟顾岩搭过戏的演员们听见这话，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

可更多的人则依旧感到被轻视，被小看，被不公平的对待了。

没办法，在他们的角度上，只能更容易的带入现在处于弱势的顾岩俩人的情绪中。

于是，帐篷外的议论声明显又变的更大了不少，甚至有胆大的群演，还直接喊了出来。

“郑导，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一个演员的演技怎么样，难道不是要看导演怎么调教吗？”

“就是啊，当年香江的刘天王演了那么多年戏都没得过奖，后来还不是遇到了香江的杜大导演，在他的帮助下，不是一举夺得了香江影评协会最佳男主角奖杯吗？”

“对！郑导，你也未免有点太小看人了。”

“什么小看人啊，明明就是大明星，大导演看不起我们这些小演员，不把我们当回事，说换就换而已，这后面的事情，搞得谁不知道似的？”

“就是啊，不就是仗势欺人，潜规则，暗箱交易的那一套吗？”

“……”

外面议论声四起，一时间那些个忙着安抚情绪，驱散人群的场务们，一个个都脸色难看，并且有点焦头烂额的意思。

帐篷里，顾岩和吴薇薇又悄悄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

但紧接着，顾岩就连忙再次朝着郑长贤深深的鞠了个躬，同时嘴里还满都是委屈巴巴的道歉道，“郑导，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事情能闹的这么大，我就是太爱这个角色了，想着不管怎么样都得争取一下，我真的喜欢表演，就是为了争取角色，什么都能干，真不想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啊，只是很可惜，语气里的隐藏的极好的一丝丝小雀跃，还是让方晓敏锐的捕捉到了。

“行啊，你跪下，给我磕一个，我现在就原谅你在这儿做的恶心事儿，并且保证后面绝不针对你。”

“什么？你特么……”

正在那儿自顾自演着受气包的顾岩，身体猛地一僵，帐篷里任谁都能看到，这家伙硬生生的忍住了想要猛然抬头的动作。

而在他一边的吴薇薇，更是急忙伸手拉住了顾岩。

吴薇薇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看着方晓道，“方老师，您说什么？”

没错，说话的是方晓，他是真看不下去了，不管是郑长贤有心把自己推出去也好，还是他没这个意思也罢。

反正方晓是真的受不了这俩戏精神经病了，他后面还一堆事儿呢，等回头再让他俩给郑长贤搞得焦头烂额，他还怎么去长白山啊他。

所以他只思考了一秒钟的时间，就决定治一治这两个神经病。

而至于外头那些群演，方晓相信，只要自己能摆平这俩人，那些人对剧组里的专业人士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方晓看着笑容僵硬的吴薇薇，又瞥了一眼依旧弓着身子，但明显可以看到已经气得紧紧握着拳头的顾岩，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道，“你们刚才不是说我仗势欺人，不是说我故意针对顾岩，不是想委曲求全的给我道歉，让我放过他吗？